建立西夏王朝的主体民族——党项羌,是我国古代羌族中派生出的一支。“党项”一词,是中原汉族对这个少数民族的称谓,最早见于隋代的史书。吐蕃族称党项为“弭药”,党项羌族也自称“弭药”或“弭人”,北方的突厥族则称他们为“唐古特”(Tangut)。
西夏辞书《文海杂类》中对“蕃”的解释为:“此者党项也,弭药也,番人之谓。”有关“党项”一词的含义,学者们众说不一。有的认为是“高寒平旷之地”,有的认为是“荒野”或“二水之交”,有的认为是“广大草原”“野蛮人的原野”,也有的认为是“黑色的党项”之意。这些说法从不同角度反映了党项羌族的起源。
羌族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古老民族,长期生息、繁衍、活动在祖国的西部地区。早在汉代,羌族就已发展到150多个部落。西羌曾大量内迁于河陇及关中等地,这一时期的羌族在吐谷浑的东边建立了两个小政权:宕昌和邓至,但没有建立起统一的政权。
魏晋以后,羌族逐渐衰弱,有的被吐谷浑所征服,有的逃居于川蜀西部的深山野谷中,有的从青海进入西藏。党项羌应该是由汉魏后居于今青海、甘南和四川西北的西羌各部发展而来的,是我国历史上民族大家庭中的重要成员之一,居住在青藏高原东部地区。
隋唐时期,党项羌族居住的地域逐渐扩展至今青海河曲到四川松潘一带的草原山岭中。“其界东至松州(今四川松潘),西接叶护,南杂春桑、迷桑诸羌,北连吐谷浑,处山谷间,亘三千里”,说的就是这一时期党项羌族的势力范围。
党项羌族在唐周边的少数民族中仍然是一个力量相对弱小的民族,一直受到唐朝的保护和支持,特别是在唐朝与吐蕃势力争夺西域的控制权中,党项羌是唐朝着意争取和笼络的对象,是唐朝羁縻政策实施较为成功的一例。
以游牧为生的党项人皮肤黧黑,在黎黑皮肤的衬托下,牙齿显得雪白,他们眼睛深陷,身材高大,剃秃发,戴耳环,穿戴毛毡、毛布和兽皮做成的衣服、皮靴,住的是毛毡帐篷,这样的帐篷便于随时拆迁。
党项羌族是一个骁勇劲悍的民族,“好勇善猎,日以兵马为务”。在党项羌族的文化习俗中崇尚武力,西夏流传的本民族谚语是这样赞美他们的尚武精神的:
宁射苍鹰不射兔,宁捕猛虎不捕狐。
与明相伴不会暗,与强相伴不会弱。
张弓无力莫放箭,说话不巧莫张口。
人有智不迷俗处,箭有功敢入深山。
心怯也别趴下,箭尽也别投降。
肠淌缠裹腰际,腹穿用草塞填。
美人穿上皮袄,也不会变丑。
勇士坐在人后,也不会变弱。
党项羌人的复仇心理也十分强烈,“若仇人未得,必蓬头垢面,跣足蔬食,要斩仇人而后复常”。实在没有能力复仇的人,就会请邻里帮忙完成复仇计划。如果双方的仇怨得以和平解决,就要举行盟誓仪式,并发毒誓。
在婚姻方面,党项人保留了原始的收继婚制度和原始的性爱自由的习俗,即氏族内的妇女在丈夫死后,允许被丈夫的兄弟或侄子娶为妻子。“凡育女稍长,靡由媒妁,暗有期会,家之不问。”爱到情深,两人可以身殉情,以表达对爱情的忠贞。党项人死后实行火葬,这一丧葬习俗一直保留了很长时间。
“气候多风寒,五月草始生,八月霜雪降”,是对早期党项羌族居住地的生动描述。由于所居地气候恶劣、干燥,党项人过着不懂农耕,不种庄稼,逐水草而迁徙的原始游牧生活。他们的生存状况较差,生产力水平低下。
他们养殖牦牛、马、驴、羊,以供食用;居住在随时可拆卸的帐篷中;没有文字;没有历法,只依靠一年一度的草木枯荣来计算年岁日月。他们以姓氏或居住地作为部落的名称,“大者万余骑,小者数千骑”,其中同姓部落又分为一些大小不一、不相统一的部落。
在众多的部落中,主要有8个规模较大、势力较强的部落,即“细封氏,费听氏,往利氏,颇超氏,野利氏,房当氏,米擒氏,拓跋氏”,其中拓跋氏势力最强,他们就是后来建立西夏王国的党项拓跋氏的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