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法夸尔:我的观点是中国社会很脆弱(4)

麦:我确实是这么认为的,没有文革就没有改革。我从1955年便开始研究中国政治。那时我刚从哈佛大学东亚研究所毕业,然后被伦敦《每日电报讯》的副总编唐纳德·麦克拉克伦聘用,在苏联问题专家大卫·弗劳伊德麾下工作。这使我一开始就关注着中苏之间相互关系的发展。1969年,我作为哥伦比亚大学高级研究员继续我的中国问题研究,当时我便断定,把当代和文化大革命所透露的材料结合起来就有可能从1956-1965年的历史中追溯出文化大革命的起源。可以说文革刚发生时,我便开始研究它了。 麦:我在《文化大革命的起源》第二册前言中,专门提到过:1974—1979年,我当下院议员的5年中,曾设法继续一些研究和写作,这部分地受到了洛克菲勒基金会的资助。但是政治活动的紧迫实际上不允许我有闲情逸致对中国20年的历史事件进行研究思索。另一方面,在议会的几年使我有了一连串政治问题和政治过程的亲身经历:领导的作用;领袖和同事的关系;政治家与职业文官的相互影响;政治的酝酿制定到实施的曲折道路;散布在全国各地的党的活动分子对于首都政治家的重要影响;当事情涉及到紧迫的国家利益时政治家的行为;良心和现实、个人信念和党的团结、自制和雄心之间的不断冲突;还有时机、偶发事件和运气常起到的关键作用。英国不是中国,国会不是全国人大,英国工党不是中国共产党,20世纪70年代的低调英国社会主义远非50年代中国大跃进时代的空想共产主义。由于我自己也从事政治,我希望我能以实践中掌握的更加深远的眼光和理解力,来研究北京政治家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