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tflix《厄舍府的崩塌》原著小说介绍

《厄舍府的崩塌》最近在各个短视频APP上爆火了,相信小伙伴们也看到了不少的片段了,大家对于剧中的Netflix《厄舍府的崩塌》原著小说介绍的问题讨论也是非常的热情,让我们一起来看一看吧。

Netflix《厄舍府的崩塌》原著小说是美国浪漫主义先驱作家爱伦·坡的经典短篇小说之一。

在爱伦·坡处理和营造过的恐怖场景中,乡间宅邸是比较常见的环境。但在这篇作品中,爱伦·坡似乎将更多关注的重点放在了宅邸周围凝重而压抑的自然景物以及“我”在尚未进入厄舍府就已经感受的压抑颓丧的气氛之上:

“孤零零的房舍、房舍周围的地形、萧瑟的垣墙、空茫的窗眼、几丛茎叶繁芜的莎草、几株枝干惨白的枯树”“我心中极度的抑郁真难用人间常情来比拟,也许只能比作鸦片服用者清醒后的感受:重新堕入现实生活之痛苦、重新撩开那层面纱之恐惧。我感到一阵冰凉、一阵虚脱、一阵心悸、一阵无法摆脱的凄怆、一阵任何想象力都无法将其理想化的悲凉。”

在厄舍府周围的景物之中,“我”已然感受到了某种惶惑和压抑,这一情绪在“我”进入府邸与厄舍对话交流之后变得更加明显。在这里,自然影响下所产生的情绪是先导性的,“我”认为这种来自于自然的力量已然超出了人类的思维逻辑和可以理解的范围,但同时自然又是相当大程度上可以影响人的心灵,这一点在后文中厄舍的敏感与脆弱中再次浮现。

厄舍府内也是弥漫着一种“凛然、钝重、驱不散的阴郁”,在这样的环境中,厄舍处于一种高度敏感乃至病态的情绪中。我们可以从几个细节出发来分析一下厄舍的心理以及其中透露出的暗示意味。

“当他详述那些感觉时,其中一些使我既感兴趣又感迷惑,尽管这也许是他所用的字眼和说话的方式在起作用。一种病态的敏锐感觉使他备受折磨,他只能吃最淡而无味的饭菜,只能穿某一种质地的衣服,所有花的芬芳都令他窒息,甚至一点微光都令他的眼睛难受,而且只有某些特殊的声音以及弦乐器奏出的音乐才不会使他感到恐怖。”

——这里展现了厄舍近乎敏感的感官,而这种敏感却成为了疾病的表象。为何敏感的感官系统和身体体验会被归为“疾病”?在绝对的现代性体系之下,理性放逐了感性或规训了感性,将某种身体性的体验压制进入潜意识之中,当这种敏感浮出水面之时,它就会由于不为这一套理性体制所容纳而往往被赋予疾病的名称,而正是这种敏感往往会以不同程度的力量撼动现代性的严密体制。

“‘我就要死了’,他对我说,‘我肯定会在可悲的愚蠢中死去。就那样,就那样死去,不会有别的死法。我怕将要发生的事并非是怕事情本身,而是怕其后果。我一想到任何会影响我这脆弱敏感的灵魂的事,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事,就会浑身发抖。其实我并不讨厌危险,除非在它绝对的影响之中,在恐怖之中。在这种不安的心态下,在这种可怜的境地中,我就感到那个时刻迟早会到来,我定会在与恐惧这个可怕幻想的抗争中失去我的生命和理智。’”

——死亡的威胁,灵魂深处的不安暗示着信仰消失或瓦解之后人所必然要承受的大恐惧,死亡成为虚无而非升入天堂的永恒,在这样虚无的终点面前,人要反身追问生命的意义。

“由于那绝对的单纯,由于他构思的裸露,他那些画令人既想看又怕看。如果这世上真有人画出过思想,那这个人就是罗德里克·厄舍。”

——完全裸露的个人表达却带有让人的害怕的色彩,那么这样的畏惧来自于什么?“我”害怕面对厄舍完全展露出来的思想同时又忍耐不住想一窥究竟的欲望,恰恰说明一方面完全敞开的自己和丝毫不加掩饰的个人情感对于现代性体制是某种异质性的存在,带有某种动摇“常识”的能力,所以自然携带着恐惧,前文也已经提到:“人类所有的情感都是以恐惧为基础的”。同时,这样异质性的存在却对“我”有着巨大的吸引力,侧面说明了这种纯粹个人性的体验是某种反叛和突破性的力量,它具有某种召唤和吸引的能力

“第一次觉察到了厄舍心中的一个秘密:他已经充分意识到他那高高在上的崇高理性正摇摇欲坠。”

——这里的表现已经特别明显了,占据灵魂统治地位的理性已然摇摇欲坠,那么灵魂深处的、被理性压抑的灰暗便将浮出水面了。

“他被束缚于一些关于他所居住并多年不敢擅离的那幢房子的迷信观念,被束缚于一种他谈及其想象的影响力时用词太模糊以至我没法复述的影响,一种仅仅由他家房子之形状和实质的某些特征在他心灵上造成的影响(由于长期的忍受,他说),一种由灰墙和塔楼的外观以及映出灰墙塔楼的那湖死水最终给他的精神状态造成的影响。”

——厄舍长期封闭在阴暗的宅邸中,宅邸中的阴暗和映出宅子外观的死水都对他敏感的内心造成了极大的影响。厄舍不敢擅自离开自家宅邸,但却在湖水的倒影中间接确认了宅子的外观,由此加剧了他不安稳的精神状态。由自然物的参照和对比中体认到了人造物的压抑,并加剧了这一种压抑感,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人类凭借自身理性所创造的“第二自然”归根结底不过是对造物主权能的拙劣模仿,而人却沾沾自喜,最终只能被困在自己营造的虚假环境当中不断挣扎。

于厄舍而言,造成他忧郁敏感相当大的一部分原因在于他长期以来重病缠身的孪生妹妹玛德琳,前文提过,厄舍家数辈单传,人丁稀薄,厄舍也说,如果他妹妹去世,那么整个厄舍家便只剩他一人了。在“我”匆匆瞥见玛德琳一眼的当晚,玛德琳就“去世了”,随后被埋入了地下室。在瞻仰死者遗容时,有这样的描写:

“如同对所有强直性昏厥症患者一样,那种使她香消玉殒的疾病在她的胸上和脸上徒然留下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在她的嘴唇上留下了那种令人生疑、逗留不去、看起来那么可怕的微笑。”

这是一种荒诞恐怖的美感,在尸体上有某种生命的迹象,这恰恰为后文浑身血迹而“复活”的最终复仇场景埋下伏笔。同时玛德琳的遗容可谓是美与恐怖的精妙结合,在一种诡秘的环境中,生死交错在一起,玛德琳就这样躺卧在生死不明的暧昧之处,由此化身为厄舍府的幽灵,潜隐暗处,伺机复活。而纵观全文,玛德琳一言不发,从在“我”眼前悄然飘过,到不明不白的死去,再到最后血淋淋的复活……玛德琳不论生死实际上都是幽灵,不言不语、不可把握、但却真实存在。

而厄舍选择活埋自己的妹妹可以被视为一次绝望而变态的“自救”,因为玛德琳是那样牵动厄舍的神经,成为他不堪重负的灵魂之上一块巨石。一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幽灵、一个必须被彻底处死的幽灵……玛德琳就像被理性放逐和压制的“本我”,她是厄舍必须死去的一部分,是厄舍重回理性的必经之路。当厄舍活埋了玛德琳,其实是象征着“超我”终于扼死了“本我”,但是“本我”是不可能被杀死的,“超我”是那样的需要“本我”来完成自我的确认,而它们本身又是那样的“血脉相连”……于是,封入棺材的玛德琳才会如此栩栩如生,如此暧昧的徘徊在将死未死之地。在血月之夜,幽灵终于复活,在“我”的读书声中,玛德琳的尖叫与挣扎响彻黑夜:是文学唤醒了幽灵,是文学奏响了复仇的乐章,爱伦·坡用自己的文字冲击被理性征服的世界的渴望再一次浮现。在这复仇乐章中,“本我”对“超我”谋杀罪的最终复仇开始了。当大门洞开,鲜血淋漓的玛德琳站在厄舍面前,并最终扑向厄舍,二人同归于尽。“超我”与“本我”最终以惊悚的方式再次合二为一,这次恐怖重逢终于化作了摧毁压抑的力量,象征现代性压抑体系的厄舍府上裂缝越来越大,最终轰然坍塌,瓦块土方融入了那片死水,血月当空。被人类的狂妄自大所放逐的自然或曰“神的世界”平静的接纳了一切人为的黑暗与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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