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端礼(1135年—1201年),字处恭,衢州龙游人。高宗绍兴二十七年(1157)进士。历知湖州乌程县,孝宗召为监察御史,迁大理少卿、太常少卿,进吏部侍郎,出知太平州,奉祠。光宗绍熙四年(1193),召拜吏部尚书,擢同知枢密院事(《宋史》卷二一三《宰辅表》四)。与赵汝愚共赞宁宗即位,进知枢密院事兼参知政事。庆元元年(1195),拜右丞相,二年,迁左丞相,寻出判隆兴府,改判潭州,移庆元,复为潭帅。嘉泰元年卒,年六十七。事见《诚斋集》卷一二四《左丞相余公墓志铭》,《宋史》卷三九八有传。今录诗二首。
史料记载
第进士,知湖州乌程县。民间赋丁绢钱,率三氓出一缣,不输绢而折其估,一缣千钱,后增至五千,民不胜病。端礼以告于府,事得上闻,又自诣中书陈便宜,岁蠲缗钱六万。
召对,时孝宗志在恢复,端礼言:
谋敌决胜之道,有声有实。敌弱者先声后实,以詟其气;敌强者先实后声,以俟其机。汉武乘匈奴之困,亲行边陲,威震朔方,而漠南无王庭者,詟其气而服之,所谓先声而后实也。越谋吴则不然,外讲盟好,内修武备,阳行成以种、蠡,阴结援于齐、晋,教习之士益精,而献遗之礼益密,用能一战而霸者,伺其机而图之,所谓先实而后声也。今日之事异于汉而与越相若。愿阴设其备,而密为之谋,观变察时,则机可投矣。
古之投机者有四:有投隙之机,有捣虚之机,有乘乱之机,有承弊之机。因其内衅而击之,若匈奴困于三国之攻而宣帝出师,此投隙之机也。因其外患而伐之,若夫差牵于黄池之役而越兵入吴,此捣虚之机也。敌国不道,因其离而举之,若晋之降孙皓,此乘乱之机也。敌人势穷,蹑其后而蹙之,若高祖之追项羽,此乘弊之机也。机之未至,不可以先;机之已至,不可以后。以此备边,安若太山,以此应敌,动如破竹,惟所欲为,无不如志。
上喜曰:“卿可谓通事体矣。”后以荐为监察御史,迁大理少卿,转太常少卿。
诏以来岁祈谷上帝,仲春躬耕籍田,令礼官讨论明道故事。端礼言:“祈谷之制,合祭天地于圜丘,前期享于太庙,视冬至郊祀之仪,此国朝故事也。若乃明道之制,则以宫中火后考室落成,故于太安殿恭谢天地,此特一时谢灾之事耳。今欲祈谷而耕籍,必合祭天地于圜丘,必前期朝享于景灵宫、太庙可也。欲如明道之制,行于殿庭不可。”诏太常、礼部集议。中书有可以义起者,端礼曰:“礼固有可义起,至于大体,则不可易。古者郊而后耕,以其于郊,故谓之郊,犹祀于明堂,故谓之明堂。如明道谢灾之制,则与祈谷异。今以郊而施之殿庭,亦将以明堂而施之坛壝乎?礼之失自端礼始,端礼死不敢奉诏。”上为之止。
权兵部侍郎兼太子詹事,进吏部侍郎,出知太平州,奉祠。光宗立,召见,言:“天子之孝不与庶人同。今陛下之孝于寿皇,当如舜之于尧,行其道可也,武之于文,继其志、述其事可也。凡寿皇睿谋圣训,仁政善教,所尝施于天下者,愿与二三大臣朝夕讲求而力行之,则足以尽事亲之孝矣。”授集英殿修撰、知赣州,还为吏部侍郎、权刑部尚书兼侍讲,以焕章阁直学士知建康府。召拜吏部尚书,擢同知枢密院事。
兴州帅吴挺死,端礼谓枢密赵汝愚曰:“吴氏世握蜀兵,今若复令承袭,将为后患。”汝愚是其言,合辞以奏,光宗意未决,端礼言:“汝愚所请为蜀计,为东南计。夫置大将而非其人,是无蜀也,无蜀,是无东南也。今军中请帅而迟迟不报,人将生心。”不听。后挺子曦卒以蜀叛,如端礼言。
上以疾不朝重华宫,孝宗崩,又不能发丧,人情汹然。端礼谓宰相留正曰:“公独不见唐肃宗朝群臣发哀太极殿故事乎?宜请太皇太后代行祭之礼。”于是宰执以请于太皇太后,留正惧,入临重华宫,仆地致仕而去。
太皇太后垂帘,策皇子嘉王即皇帝位,王流涕逊避。端礼奏:“太上违豫,大丧乏主,安危之机在于呼吸,太皇太后非为陛下计,乃为太上皇帝计,为宗社计。今坚持退让,不思国家之大计,是守匹夫之小节而昧天子之大孝也。”宁宗收泪,不得已,侧身就御坐之半。端礼与汝愚再拜固请,宁宗乃正御坐,退行禫祭礼。
进端礼知枢密院事兼参知政事。汝愚去右丞相位,端礼代之。始,端礼与汝愚同心共政,汝愚尝曰:“士论未一,非余处恭不能任。”及韩侂胄以传道之劳,浸窃威柄,汝愚等欲疏斥之,谋泄而汝愚逐。端礼不能遏,但长吁而已。
浙西常平黄灏以放民租窜,知婺州黄度以庇蜀吏褫职罢郡,二人皆侂胄所憾,端礼执奏,竟不免于罪。太府丞吕祖俭坐上书忤侂胄南迁,端礼救解不获,公议始归责焉。他日见上,言除从官中书不知,朝纲已紊,祸根已滋。即丐去,不许,进左丞相。
端礼在相位期年,颇知拥护善类,然为侂胄所制,壹郁不惬志,称疾求退,以观文殿大学士提举洞霄宫。居顷之,判潭州,移庆元,复帅潭。薨,授少保、郇国公致仕,赠太傅,谥忠肃。子嵘,工部尚书。
人物评价
《宋史》:余端礼平时论议剀正,及为相,受制于韩侂胄,虽有志扶掖善类,而不得以直,遂颇不免君子之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