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老徐娘”历史主人公徐昭佩生平介绍及历史评价

妃以帝眇一目,每知帝将至,必为半面妆以俟,帝见则大怒而出。妃性嗜酒,多洪醉,帝还房,必吐衣中。与荆州后堂瑶光寺智远道人私通。酷妒忌。见无宠之妾,便交杯接坐。才觉有娠者,即手加刀刃。——《南史·列传第二》

译文:

c因为萧绎有一只眼瞎了,每次听说萧绎将要来时,必定要在半边脸上化妆来等待他,萧绎看见后愤怒地离开。徐昭佩生性喜欢喝酒,常常大醉,萧绎回到房间,一定会吐在他的衣服里。徐昭佩和荆州后堂瑶光寺的智远道人私通。她酷好妒忌,见到不被萧绎宠幸的妾,便并坐一起交杯共饮。刚刚觉得有孕的,她就动刀杀人。

当一个女人嫁给一个不喜欢的男人时,她该怎么做?

在封建社会的背景下,一般都会是忍气吞声,哀叹自己命不好罢了,选择自杀或者杀夫的就比较少见了,而本文女主的做法实在称得上“不走寻常路”。

她当面取笑丈夫的残疾,她给丈夫不停地换着各种深浅不一的绿帽子,她不断挑战丈夫的底线,最终凄惨地死去。妥妥的皇后没当上,尸体还被愤怒的丈夫送回娘家,完成形式上的休妻。

她就是徐昭佩,南北朝时期梁朝皇帝萧绎的老婆,成语“徐娘半老”中的“徐娘”,一个不羁的女人,一个不走寻常路的女人,一个疏狂到极致的女人。

萧绎是梁武帝萧衍的第七个儿子,小名叫七符,他的哥哥是大名鼎鼎的昭明太子萧统。萧绎的诗也做得不赖,流传下来有一首《折杨柳》:“巫山巫峡长,垂柳复垂杨。同心且同折,故人怀故乡。”

皇帝的出生在史书里一直都是神神叨叨的,萧绎也不例外,又是老妈梦月入怀,又是出生时香气弥漫啥的,还说胎盘是紫色的,明明就是胎盘老化,但这么多灵异事件,都掩盖不了一个事实:萧绎生下来一个眼睛就是瞎的,天生残疾,独眼龙。

从家世上来说,徐昭佩也不差!老爹是前朝齐国的太尉,武装部队总司令,爷爷娶的是前前朝宋国开国皇帝刘裕的公主。

嫁给一个独眼龙,哪怕他是才子,哪怕他是王爷。(徐昭佩出嫁的时候,萧绎还没有当皇帝,只是湘东王而已。)身为一个女子,总有些不甘心吧,徐昭佩的反应很独特。

唐朝诗人李商隐在《南朝》一诗写道“休夸此地分天下,只得徐妃半面妆”。没错,就是“半面妆”,萧绎去徐昭佩那里,徐昭佩就以“半面妆”应对。你不是一只眼吗?那我就半边脸化妆,半边脸素颜,反正你也只看得见一半,如此公然嘲讽丈夫的残疾,丈夫的反应当然就是拂袖而去。

徐昭佩开始酗酒,酗酒的女子自然不会可爱,萧绎偶尔去她那里,她却把酒吐到萧绎身上,是不是故意装醉,就不得而知了。

就下来还有更狂放的。徐昭佩开始给丈夫戴绿帽子,而且还经常换款式。

《南史》上记载了徐昭佩有三个情人,一个是萧绎的下属暨季江,一个是荆州瑶光寺的智远,一个是贺徽。其中,暨季江和贺徽都是美男子。徐昭佩经常与贺徽在一个叫普贤尼寺的场所幽会,还把情诗写在洁白的枕巾角上,赠与情郎。

就是这个暨季江,对别人说:“柏直狗虽老犹能猎,萧溧阳马虽老犹骏,徐娘虽老犹尚多情。”这就是徐娘半老的来历了。想想这个姓暨的家伙,上司的老婆也敢上,得了便宜还要卖乖,也算的上是胆大妄为了。

徐昭佩参与萧绎后宫的宫斗戏所用的战术比较特别,具有强烈的统战工作色彩。“见无宠之妾,便交杯接坐。”对失宠的关怀备至,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才觉有娠者,即手加刀刃。”对得宠的坚决打压,毫不留情。

关于徐昭佩的相貌,史书很不实事求是。《南史》上说,徐昭佩“无容质,不见礼,帝三二年一入房”,不漂亮,萧绎不喜欢她,两三年才到她房中去一次。

那么问题来了,第一,既然是丑女,怎么岁数大了,反到风情万种,被美男子称为“半老徐娘”?第二,两三年才到她房中去一次,儿子闺女哪里冒出来的?

所以,可以大胆推测,萧绎和徐昭佩还是有一段时间的蜜月的,后来为什么会闹成这样,史书上没有描述。或许,在爱人眼里,一切都是美好的,哪怕是独眼,但一旦交恶,就无可奈何花落去了。

只是徐昭佩后来的行为让姚思廉、李延寿这样的大儒看不起,因而在《梁书》、《南史》中才这样记载,史官其实也要站队。他们甚至写徐昭佩在出嫁的时候狂风大作,掀屋断木,又是下雪,又是打雷的。末了还老神在在地说这个女人果然没有恪守妇道。

后来,萧绎宠爱的一个妃子死了,萧绎怀疑是被徐昭佩下毒害死的。公元549年,萧绎逼令徐昭佩自杀,徐昭佩投井而死。

死就死了吧,萧绎还把尸体还给徐家,说是出妻。这仇恨不一般啊!徐昭佩死后,萧绎以普通百姓的礼节将她安葬在江陵的瓦官寺,而且不让儿子们为她穿丧服。萧绎还亲自写了一首《荡妇秋思赋》描述徐昭佩的淫秽行为,这篇文章收录在萧绎的文集《金楼子》里。

表面上看,从半面妆、酗酒到“半老徐娘”淫乱,青史的坏名声,其实是徐昭佩自找的。但我们并不是徐昭佩,她的个性,她和萧绎之间的恩怨,究竟为什么反目?又是什么事情导致如此激烈不要命的报复?所有的真相都已经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湮灭在没有一丝生命热度的历史记载中。

“半面妆”的背后,是不是一枕的泪水、曲折的故事,又有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