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半丁真迹作品有什么特征

陈半丁简介

陈半丁1876--1970),即陈年,画家。浙江山阴(今绍兴)人。家境贫寒,自幼学习诗文书画。拜吴昌硕为师。40岁后到北京,初就职于北京图书馆,后任教于北平艺术专科学校。

擅长花卉、山水,兼及书法、篆刻。曾任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北京画院副院长、中国画研究会会长。

代表作品有《卢橘夏熟》、《高枝带雨压雕栏》、《惟有黄花是故人》、《赤壁夜游图》,《莫负此生》等。1956年在北京举办个人作品展览。 有《陈半丁画集》、《陈半丁花卉画谱》、《当代中国画全集·陈半丁》行世。


陈半丁生平经历

一、初识张大千

30年代的一天,北平城里的10余名画家举行雅集。在宴会上、年龄最大、名望最高的大画家陈半丁老人兴奋地宣布:他新近搜获到清初著名画家石涛和尚的一部画册精品、精美非凡、 世所罕见,为此他特地邀请北平艺苑名流第二天晚6点到他家中鉴赏。

受到邀请的有中国画学会会长周养阉以及著名画家黄君壁、马晋、王雪涛、于非闇、徐燕孙等。

陈半丁邀请了这么多画苑名流、却少邀了一个人、此人就是当时正客居北平、初登画坛、尚无名气的年轻画家张大千。但张大千是个有名的“石涛迷”。

他少年习画,就下工夫临摹石涛、八大山人,徐渭、和吴昌硕的画,研习多年、画得几可乱真、有“南方石涛”之称。这次,他风闻艺林有此雅集、鉴赏石涛精品,此等机会他岂能放过?因而不等陈半丁相邀,第二天下午3点张大千就直趋陈府求见,毫不客气地当面请陈半丁出示藏画观摩。

而陈半丁的脾气是客人没有一齐到,就不出示藏画的,他对张大千这位虎头虎脑的后生小子摆架子说:“我约朋友来共赏、请贴的时间是6点。我不能先给你看、要等朋友到齐了大家一起欣赏。你想见识、可以,但不是现在,要等到6点。”说完,离座而去,留下张大千一人在客厅里坐冷板凳。

年轻的张大千受到如此冷落、也是老大不高兴。但为了鉴赏石涛的稀世珍品,他不得不忍心吞声地挨了三个多小时。

到了6点多,贵客齐集后,陈半丁先在宴席上讲了一通开场白、自称幸获名迹、不敢私秘自珍,愿为友好共赏。

张大千被挤在这批名流的外圈,等陈半丁捧出宝贝画册、刚刚展示,张大千就不由自主地大声叫起来:“是这个册子啊!不用看了,我晓得!”

陈半丁被这个年轻人的狂妄急躁弄得很生气,于是他学着张大千的四川口音说:“你晓得,你晓得啥子嘛?”陈半丁想,我画册还未全打开,你怎么晓得?

但这时张大千却不慌不忙地讲出,此画册第一页画的是什么,第二页画的是什么,题的什么款,用的什么印章,如数家珍、一一道来。陈半丁与众画家一边听张大千讲,一边翻看画册 ,进行核对,发现张大千竟说得丝毫不差。

陈半丁与众画家十分惊奇、陈在翻看时连眼镜都滑落到地上了。画家黄君壁惊异地问张大千:“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张大千的回答更使大家大吃一惊。他得意地说:“这画册是我画的,咋个不晓得?”

原来,这画册是张大千以前临摹石涛画风的习作之一,早已流传失落多年、不知怎么竟辗转到陈半丁手里。张大千临摹之精、画艺水平之高,竟瞒过了一代国画大师与老前辈陈半丁之眼 。张大千从此在画界名声大振。

二、拜师

陈半丁,清光绪二年(丙子1876)出生于浙江绍兴柯桥的中医世家。当时,大画家吴昌硕先生也经常出入小长庐馆,见此青年人十分好学,深为厚爱。非但自己亲自传授,还将其介绍于好友任伯年,蒲作英。

自此,好学的陈半丁如渴者临井,他向吴昌硕学习书、印、大写意花卉;向任伯年学翎毛、人物;向蒲作英学山水。在海派艺术之大洋中,年轻的陈半丁以自己的努力,汲取各种风格的营养,夯实了自己的艺术基础。


陈半丁应缶翁之约,在苏州新居雍睦堂居住了一年有余。在此年余中,与缶翁“旦夕得同室深研”,半丁在一丝不苟地为缶翁先考妣作神像之暇余,缶翁也手把手地授其印画书法,并为之篆了不少印面嘱授其刀法。

丙午年三月,一幅由半丁先生精心制作的缶翁先考妣像(见图)在苏州完成,像为直幅,长1.32米,宽0.67米,缶翁先考辛甲公端坐正中,头冠裘帽,身着皮衣,胸垂朝珠。

辛甲公左前坐有结发万氏夫人(昌硕先生母亲),右前坐有继室杨氏夫人,两位夫人戴凤冠,着霞帔,帔上描有腾舞之金龙。三位先祖神态端祥,所坐的虎皮靠椅置于有大红牡丹图案的灰色地毯之上。

此图为工笔写实,人物肖像逼真,细部也交代清楚。图中辛甲公帽上之翠顶红缨,领里子的填红描金,袍子露出部分的海水波纹,两位夫人衣冠上的佩物补子等安排得十分周到。

尤其是裘皮衣的毛感和地毯之绒感,惟妙惟肖犹伸手可触,画家的扎实功底也由此可见。画像左下角的一排楷书小字显示出画家绘画时之崇敬心情“丙午三月半丁陈年敬绘”。

此幅先祖神像,昌硕先生十分满意,每逢除夕及祭日,总展于中堂供奉,亲率全家祭拜,以不忘祖德,并世代相传,直至今日。

半丁先生在缶寓完成神像后不久,应上海宁波会馆董事严子均之邀赴沪作画。后又应金城之邀赴京。在京经金城推荐入肃王府作吴柳堂侍御画像。画像完成后迁出肃王府开始了其在京的鬻画生涯。

当时因半丁先生初入京城画圈,各种关系尚未展开,前来购画者寥寥无几,颇不如意。为此远在上海的吴昌硕也为爱徒在京之处境十分忧虑。

1910年,六十七岁的昌硕先生特地赶往北京,为半丁介绍各种关系和画店,并在琉璃厂纸店亲自为其书写了润格,称其“性嗜古,能作画,写花卉、人物直追宋元,近写罗汉变幻百出,在佛法上可称无上妙谛,求者履盈户外……”

在京数月中,还为半丁治了不少印,其中有相当部分为缶篆陈刻合作,以示对之器重。由于吴昌硕在画坛的影响和推荐“把场”,陈半丁的艺术为京城人氏所接纳,从此其售画局面逐步打开。缶翁的京城之行,为半丁日后在京成为艺坛奇葩奠定了良好的基业。

三、教徒

誉满海内外的大画家陈半丁已过世多年,他的作品迄今犹为人们所珍视。40年代,笔者曾与他有过交往,当时他住北京地安门米粮库胡同,记得他的住所,一进门迎面是山子石,院落松林成行,清幽雅静,地面除种植花草外,还种了一些老玉米、白菜、萝卜等,红砖砌成的小楼,为半丁老人安憩及作画之处,据说以前胡适之曾住过这里的。

半丁老人喜戴小帽头,穿坎肩。他虽离开原籍浙江绍兴多年,但仍有故乡口音,与人谈话诚恳亲切,待客从不虚伪。

值得一叙的是国人画展系由他开始的,那还是清代的肃亲王在旅顺生病时,他曾在大连开第一次画展。当时盛况空前,报纸刊登,不少人喜看半丁老人作品,终日在展室盘桓不去。记得有一次笔者去他家,适老人正对两位弟子张爱林、尤无曲讲授书画。

老人曾对两徒说,孔子教子路收,教颜回放,即所谓因人施教。爱林没临过帖,写出居然有意思,这是有天才,但今后须收,不可再放。无曲临帖时间太长。写出字来,无时不在自拘自谨,所以今后须放,不可再收了。

老人说,作品拿出展览,即使不比人家强,至少自己也要不惭愧,才可以谈得到开画展。老人坐在一张古老大沙发上,对两个弟子越讲越精神,谈一阵话,喝一阵茶,走到墙边看一阵悬挂着的明清名画。

这两位弟子当时年约二、三十岁。听说无曲画展,多半是半丁老人在画上为之题字。开画展事先必须征得半丁老人的同意。

还记得和老人谈到艺术时,老人说,随便抹两笔的,哪里就算得上艺术?艺术范围太大了,就连建筑制造乃至枪炮子弹,全是艺术。绘画不过是文人余兴,课余爱好,往清高里说,也不过是一种高尚的玩艺儿而已,像我这简直谈不到艺术。


当初,学画的没有现在这样多,也难。那时印刷品缺乏,轻易见不到参考资料,向人借用完了一还,仍然莫名其妙。因此为了学画方便,就成立个社会团体、此即艺专的前身。老人还说,一群学生学画,叫他们都学我,这个不妥当,就如同唱戏,他是旦角的嗓子,绝不能因为和我学而唱老生,所以与我不相近的我不教,不能让人家费力不讨好。

半丁老人还说过,3年出个状元,可是3年出不了名画家。有天才也要用功,我的男孩女孩都能画几笔,但不用功就不能成功,这可不是世袭,我绝不勉强他们。许多人不知道半丁老人原来的名字,他原名陈年,字静山,“半丁”是他的号,他不但能书会画,而且还长于治印。


陈半丁真迹作品特征

一、绘画

陈半丁花卉、山水、人物兼擅,以花鸟、山水画最为著名。陈半丁是“运古派”的高手,他“一方面研究古法不遗余力,一方面发挥个性,表现自我,务以古人成法,运以自然丘壑,加以个人的理想化,造成一种与古不背,却与古不同的,不即不离的绘画。”

陈半丁是一个“兼宗数家者……能兼蓄并收,不限一格,不拘一隅……能脱去一个人的羁绊采取众人的所长,因所习既多,自然能将名家于不知不觉中参合为一,以形成自己的面目”。

陈半丁的花卉主调是“陈白阳再加吴昌硕”,他将吴昌硕、赵之谦金石书法的苍劲寓于画中,将华新罗的清俊,金冬心、汪士慎的疏放掺杂进去,同时习得青藤、白阳的水墨淋漓,所以他的花卉画中少了几分吴氏横扫千军的霸气,多了几分俊秀清新润泽,老练而不重拙,清秀而不怯弱。

陈半丁的山水画主要习石涛,但是在石涛中加入宋元高古意趣,同时将石涛的笔法、墨法加以简化,形成一种更为疏放古雅的个人风格。

二、书法

陈半丁书工四体,行书深得米元章韵趣,颇负时誉。治印遵缶翁钝刀之法,然篆法、章法略异,浑厚高迈,一洗时人浮媚险怪之习,曾见所刻『徐荷』一印印跋云:『自来刻印,未有不从秦汉,不然,学无根源。』

又在『倬厂八十後所作』印边跋中云:『汉印重白文,方圆粗细并用,老缶後知者鲜矣。』印旨如此,而所作亦随之。

寿石工《杂忆当代印人》诗,其一首为合咏半丁、白石者,诗云:『敬涤堂中六博新,借山馆外绝嚣尘。钝刀利刃余清事,□扁虬圆齐与陈。』陈齐并称,推崇可见。

新中国成立後,被举为中国画研究会副会长、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北京中国画院副院长,虽年登耄耋,仍体健身轻,挥毫作画无倦容,创作热情甚高。

某次画展,因对一画家作品之意见与康生相左,迨十年浩劫,康乃借机使人抄其家,并进行—系列批判、游斗、殴打,即沦陷时期所刻『不使孽钱』、『老年清苦』、『彊其骨』等闲章亦成『反党』之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