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榜书,即“署书”、“擘窠书”,这类作品主要标题宫阙门额上,在北京最多,如原在西城区东大高殿外牌坊上的榜书“孔绥皇祚”、“太极先林”、“弘佑天民”、“先天民境”,西城区原景山大门上的“北上门”榜书,原在司法部地方法院楼上的“万邦总宪”榜书,宣武门菜市口的“西鹤年堂” 榜书和门联“用收赤箭青芝品,制式灵枢玉版篇”,前门外铁柱宫许真人庙里的“忠孝”、“净明”榜书,以及前门外粮食店的“六必居”、崇文门的“至公堂”,原翰林院署大堂上的“翰林院署”等榜书,此外,天津蓟县的“独乐寺”,山海关的“天下第一关”,山东曲阜的“圣府”等也俱出自严嵩之手。
二是碑文,如现存于湖南永州柳宗元纪念馆的“寻愚溪谒柳子庙”一文,杭州西子湖畔岳飞墓旁的“满江红”词一首,便分别是严嵩在任国史编修和礼部左侍郎时的作品。[8]
三是印文,一为木印正书“严嵩”,一为篆文阴刻汉白玉“严嵩私印”。
四是卷轴,严嵩生前此类作品最多,然而能保存下来的也最少,现今保存下来的“千字文”,尤属珍品,严嵩自己对此作也颇为满意,曾于嘉靖三十五年(1556年)七十七上“题手书千文后”,叙述自己的书法创作经历,略曰:“予昔养疴钤山,得古法书,山林日永,饱时无事,时有临池之兴,虽风雨寒暑不辍,欧阳公谓学书为静中至乐,信然。既入政途,故步都忘,偶于笥底得旧所临千文帖,率皆断简残楮无足观者,儿辈稍联属以成斯卷,因识而存之,嘉靖丙辰七月望日题。”
在严嵩的“榜书”作品中,“六必居”最具代表性,这块匾的书体,方严浑阔,笔力雄奇博大;字体丰伟而不板滞,笔势强健而不笨拙,其历史和书法艺术价值极高,是榜书作品中不可多得的珍品。
严嵩怎么死的
严氏父子再次侥幸逃脱,但是他们身边早已危机四伏了。
严嵩的仕途生涯与世宗紧紧相连,他的荣辱兴衰都决定在皇帝一个人的手里。严嵩入阁二十一年,任首辅十五年,除了杨士奇,有明一代,无人能及。严氏父子奸险误国,早就成为众矢之的,但是世宗却无动于衷。那么,严嵩究竟是怎么垮台的呢?原来,世宗下决心除去严氏父子,还是阴谋和权术共同作用所产生的结果。
嘉靖四十年(1561),严嵩的妻子欧阳氏去世,严世蕃按旧时礼制应回乡守制三年,虽然皇帝应严嵩的奏请,准许严世蕃留京,但他在居丧期间已不能代父入值票拟。严嵩此时已有八十余岁,老朽昏聩,他所作的票拟往往言语不清,前后矛盾,他所进献的青词也都是别人代写,这些多不称世宗的心意,遂对严嵩渐渐心生不满,后来又听说严世蕃贪虐淫纵,对其父子更感厌恶。
这时,严嵩可谓是祸不单行,自己不得皇帝的欢心不说,还与时任次辅的徐阶发生了渐趋白热化的斗争。徐阶是一个聪明而又有权略的人,他感觉到世宗对严嵩态度的微妙转变,就买通了世宗很信任的一个名叫蓝道行的道士。蓝道行在扶乩的时候,显现出“分宜父子,奸险弄权”的字样,世宗问:“上天为何不诛杀他呢?”蓝道行诡称:“留待皇帝正法。”世宗心有所动。就在这一年,皇帝居住的万寿宫发生一场大火,皇帝不知以后怎么办,向大臣询问,严嵩竟建议皇帝搬到南宫去住。南宫是旧时英宗被幽锢之所,这对喜欢祥瑞的世宗来讲,真是犯了大忌讳。徐阶迎合皇帝心意,主张重建万寿宫,新宫建成后比先前更巍峨漂亮。这样,徐阶在世宗心目中的地位渐有取代严嵩之势。
严嵩失宠后,御史邹应龙闻风而动,上疏弹劾严嵩。嘉靖四十一年(1562),在徐阶的怂恿下,皇帝夺去严嵩一切官职,勒令回乡,严世蕃谪戍雷州卫。严世蕃在谪戍雷州中途跑回江西老家,嘉靖四十三年(1564),严世蕃又被御史弹劾。世宗大怒,将严世蕃逮捕下狱。第二年案结,世蕃被斩,严嵩被削籍为民,家产尽抄,世宗令将籍没的财产一半充边饷,一半入内库,仅10万两入库。
后来严嵩只得在祖坟旁搭一茅屋,寄食其中,晚景非常凄凉。嘉靖四十五年(1566)四月,严嵩在孤独和贫病交加中去世。他死时穷得买不起棺木,也没有吊唁者。临死前,严嵩艰难地写下“平生报国惟忠赤,身死从人说是非”,掷笔而死。
当年的十二月,明世宗也龙驭宾天了。
人物评价
《明史》把严嵩列为明代六大奸臣之一,说他无他才略,“惟一意媚上,窃权罔利”。透过戏曲和文艺作品,严嵩的奸臣形象已深入民间。然而多年来,有关严嵩是否大奸臣,仍然争议不休,这些争议主要围绕着他专国擅政,逼害忠良与及巨贪恶富的指控。另外来自严嵩故乡分宜的学者,包括严曰文、严小平等人却对严嵩的评价采截然不同的观点。认为他也具有忠君爱民,知人善用的一面,而且政绩卓着。清潘德舆《养一斋诗话》卷一云:“王元美云:‘孔雀虽有毒,不掩其文章。’谓严嵩也。”
《明史·王世贞传》称严嵩“始与李攀龙狎主文盟,攀龙殁,独操柄二十年。才最高,地望最显,声华意气笼盖海内。一时士大夫及山人。词客、衲子、羽流,莫不奔走门下。”清纪昀编撰《四库总目提要·集部·别集类存目》时,评严嵩诗集《钤山堂集》:“嵩虽怙宠擅权,其诗在流辈之中,乃独为迥出。王世贞《乐府变》云:‘孔雀虽有毒,不能掩文章。’亦公论也。然迹其所为,究非他文士有才无行可以节取者比,故吟咏虽工,仅存其目,以昭彰瘅之义焉。”严嵩书法拓片清张廷玉于《明史》说严嵩“无他才略,惟一意媚上,窃权罔利”的同时,也不得不承认他“为诗古文辞,颇着清誉”。
著名史学家曹国庆认为严嵩在书法上成名,是他初入翰林院的时候。明代的翰林院网罗了天下的科举人才,相当于中央的智囊团和书记处。严嵩的经义文章每每列为首选,他的诗词唱酬之作也常在宴集中力拔头筹,于是,人们在欣赏他的文章的同时,又领略了他的书法技艺,观其文便可获双重享受。此后,由翰林院而及其他任上,由京师而及地方,士林中便多有以得其墨宝为荣者。钤山归隐的八年间,严嵩又精研了许多书法字贴,书法造诣精湛。至今在北京还留有他的书法遗迹“六必居”等题额10多处。山海关的“天下第一关”、山东曲阜的“圣府”、杭州西湖岳飞庙的“满江红”(但落款后被改为夏言)同调词等全国知名景点20多处还保留了他的书法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