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在吴三桂所部和清军的联系夹击下,李自成农民军遭受重创,仓皇逃离北京,尽弃所掠辎重、妇女于道。吴三桂在兵火中找到了陈圆圆,军营团圆。此后,陈圆圆一直跟随吴三桂辗转征战。吴三桂平定云南后,圆圆进入了吴三桂的平西王府,一度“宠冠后宫”
但吴三桂独霸云南后,阴怀异志,穷奢侈欲,歌舞征逐,构建园林安阜园,“采买吴伶之年十五者,共四十人为一队” “园囿声伎之盛,僭侈逾禁中”。此时的陈圆圆因年老色衰,加之与吴三桂正妻不谐,且吴三桂另有宠姬数人,于是日渐失宠,遂辞宫入道,“布衣蔬食,礼佛以毕此生”。
自此,一代红妆从此豪华落尽,归于寂寞。
以至于,在绝大多数史料中,关于陈圆圆这个历史人物的最终归宿,多为在云南剃度出家,然后,在沐家园的荷花塘中投水自尽。殊不知,这一史学界公认的说法,近年来竟有人提出了质疑。
质疑者不是别人,正是自称吴三桂后裔的马家寨传人。
根据《陈圆圆全传》的记载,陈圆圆亡于康熙十六年,也就是1677年。也就是说,在吴三桂过世的前一年,陈圆圆便已经去世了。
不过,近年来马家寨第十一代传人吴氏披露:陈圆圆死在了吴三桂之后,且并未死在昆明城中。根据这种说法,当年吴三桂发动叛乱时,陈圆圆在其部将马宝的掩护下离开了昆明城,来到古思州城隐居,并在这座城市了却残生。显然,这种说法与史料的记载存在极大出入。
根据绝大多数史料的记载,马宝在楚雄一战中败给了清军,沦为阶下囚,被判处凌迟极刑。显然,若马家寨后人的说法成立,史料中记载的马宝兵败被俘一事应该不属实。所以,以笔者的主观判断来看,马家寨传人的说法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毕竟,古思州在清朝时期隶属贵州,这里正是吴三桂的统辖范围。因古思州有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所以,吴三桂打算让马宝掩护自己的二儿子吴启华和陈圆圆隐居于此,留住吴氏最后的香火。倘若这种说法真的成立,那么,此前史学界公认的史实将被全盘推翻。
毕竟,绝大多数史学家都认为吴三桂与陈圆圆之间晚年不睦,吴三桂在成为平西王后身边有了许多妾室,醋意大发的陈圆圆一怒之下遁入空门做了尼姑。从这个角度来看,陈圆圆自出家后,她便与吴三桂划清了界限,两人再无瓜葛。
那么,究竟哪一种说法才是真的呢?
看来想要了解历史的真相,我们需从古思州的陈圆圆墓处入手,寻找更多的线索。在马家寨的陈圆圆墓前总共有两块墓碑,上面分别刻着“若翁如吾翁,人祖即己祖”和“吴门聂氏之墓位席”的字样。遗憾的是,这两段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碑文并不能给我们带来更多的线索。更令人好奇的是,明明马家寨的传人是吴三桂的后裔,那么,为何这座村落又被称作“马家寨”而不是“吴家寨”呢?
看来,真正能证实马家寨传人的说法的,只剩吴启华墓了。所幸,在吴启华墓的碑文上,我们能看到许多暗示其身份的关键信息,从这些信息中我们能整理出葬在这里的吴启华正是吴三桂的后人。吴启华墓的发现为“思州说”提供了证据,增加了这种说法的可信度。据马家寨传人所言,吴氏后人一直收藏着几件祖上传下来的宝贝:
一是、两把做工精致的砍刀,这两把砍刀分别重八十斤和九十六斤,不过这两把砍刀在文革时期遗失。
二是、一顶黄色的皇伞,疑为清帝所赐,这把皇伞同样被后人改做被面,如今已不知所踪。
不得不说,这两件珍贵文物的遗失是史学界莫大的遗憾。
在马家寨的吴氏祖墓上,我们能看到绝大多数墓碑的规格都如出一辙。
这些墓碑上都有着相同的楹柱,上面图案高度相似。在贵州地区,这样的墓碑图案并不多见。在吴氏后人的墓碑上,既有象征着典雅高贵的兰麝图案,又有象征着文化的案台,还有象征着艺术的琵琶、羌笛。此外,在一些男性的墓碑上,我们还能发现杀气腾腾的刀斧图案。这些篆刻在墓碑上的图案,似乎在向我们诉说着这个家族的往日风采:
吴氏男子是久经沙场的大好男儿;
女子则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江南名媛。
在我国的传统文化中,素有阴阳相济的说法,吴氏祖墓中的乐器和武器,恰恰代表着阳刚与阴柔。以中国人的视角来看,这种阴阳相济的搭配是最协调的,也是最完美的。
阳刚之气需阴柔之气的抚慰,而阴柔之气又需要以阳刚之气作为依靠。何曾几时,吴三桂与陈圆圆这对情人的结合就印证了这种说法。
当然,仅以吴氏祖墓上篆刻的图案,尚不足以证实陈圆圆晚年隐居古思州。毕竟,我国文化源远流长,历史上不知有多少英雄与美人的传说,马家寨葬着的未必是陈圆圆,或许是其他美人也未可知。希望在不久的将来,我国史学家能找到更详实的佐证,证实陈圆圆墓的所在,为我们揭开这段尘封的历史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