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可法与马士英之争,是典型的忠与奸的争斗。二人的争斗开始于拥立福王。
崇祯十七年(公元1644年)三月十七日,李自成率领农民起义大军包围了北京城,崇祯帝自缢。自然地拥立新君成了问题。当时,都御史张慎言、詹事姜日广等起草文书,主张立潞王。史可法也完全同意他们的意见。这时,手中掌握兵权的凤阳总督马士英却认为,立君要以贤明作为标准,不能固执地拘泥于人选的辈分顺序。
马士英的话传到了史可法那里,史可法就给马士英写了封信,把福王“七不可立”的意见坦率地告诉他。史可法还以为马士英也主张立潞王,但他哪里知道,马士英心目中的理想人选不是潞王而是福王。
马士英与阉党人物具有很深的关系。而朱由崧的父亲朱常洵、祖母郑贵妃,当年又都是魏忠贤、阮大铖之流竭力加以“保护”的。如果能立福王,马士英就可以获得更大的权柄而爬上更高的位置。出于自身的私利,马士英与阮大铖沆瀣一气,拥立福王。
马士英等一边假惺惺地说“立君以贤”,一方面与南京的勋臣刘孔昭等相勾结,又拉拢驻守江北的武将黄得功、高杰、刘泽清和刘良佐等,把福王推上台。史可法从外地回到南京之后正与张慎言等一起筹划拥立潞王的大事,忽然,从长江北岸传来了消息:凤阳总督马士英主张拥立福王。经过反复的思考,史可法不得不以大局为重同意了马士英的提议。
马士英本以为拥戴福王有功,福王一定会感恩戴德将他大加提拔。结果,马士英虽然成了内阁大学士,却仍旧只是在凤阳督师,京中的大事都要听史可法安排。马士英不能接受这样的格局,他要自己控制朝政。于是,马士英挑拨离间,排挤史可法。
马士英为了离间福王与史可法的关系,并表明他对福王的“忠诚”,将当初史可法写给马士英的书信,上面有福王“七不可立”的意见告诉给了福王。福王看后,心里当然不是滋味。后来,马士英要求朝觐福王,并劝福王马上称帝,福王答应了他的要求,宣诏马士英入京晋谒。
举荐史可法去做督军,这是排挤史可法的第一步。史可法虽然心里非常气愤,但江淮一带是南京的门户,另外也想到马士英此次来南京,其对朝中大权是志在必得,为了避免严重内讧,采取了让步。
于是,福王正式即帝位,并确定年号为弘光元年(公元1645年)。次日,马士英正式入阁办事。而史可法带了三千兵卒离开南京城。自此南京城的实权,落入了马士英手中。
史可法身陷是非之地,处处是马士英给他设的爪牙和圈套,稍有不慎便会落入魔掌。史可法忍气吞声,为了江山社稷忍辱负重。
马士英掌权以后,与手下“四镇”战将联合,想借机除掉史可法,然而史可法早已识破。
马士英用诡计把史可法挤出南京。但是,南京的不少大臣都站在史可法一边。因此,马士英又计算着新的策略,把斗争的矛头指向张慎言等人。
马士英在对史可法亲信发起进攻的同时,仍不忘寻找自己的知己,来组成自己的帮派。为了巩固他的地位,马士英引荐阮大铖。福王便下谕旨,决定起用阮大铖等人。
从此,马士英与阮大铖事实上控制了南明的朝政。马士英拥有了自己的集团,控制了朝中的权力,对于史可法的威胁更加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