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春宵秘戏图》就是香艳诱人的“春宫图”。据说,这幅“春宫图”被明代的画家和收藏家张丑所得,并在自己所著的《清河书画舫》写下跋记:画画妇女,多为丰肌秀骨,不作纤纤娉婷之形。今图中所貌,目波澄鲜,眉妩连卷,朱唇皓齿,修耳悬鼻,辅靥颐颔,位置均适。
且肌理腻洁,筑脂刻玉,阴沟渥丹,火齐欲吐,抑何态浓意远也!及考装束服饰,男子则远游冠、丝革鞋,而具帝王之相。女妇则望仙髻、绫波袜,而备后妃之容。姬侍则翠翘束带,压腰方履,而有宫禁气象!种种点缀,沉著古雅,非唐世莫有也!
“春宫图”
明末清初是中国古代春宫画鼎盛的高峰时期,画家唐寅、仇英等人都是此中的翘楚;到了清代,仍盛而不衰,代表人物有改琦、马相舜等。明清两朝的性禁锢十分厉害,而“春宫图”却如此迅速的发展,只能说明对本能的东西压制的结果必然是加强,甚至是病态的加强。
在明代小说《金瓶梅》第十三回中,描述了西门庆的一件春宫手卷,据说这个手卷是从内府散出的,书中描绘说:“内府镶花绫裱,牙签锦带妆成。大青小绿细描金,镶嵌十分干净。女赛巫山神女,男如宋玉郎君。双双帐内惯交锋,解名二十四,春意动关情。”
清代李渔笔下的《肉蒲团》中的未央生,为了熏陶一位如泥朔木雕、毫无生趣的绝色女子,“到书画铺买幅绝精绝巧的春宫册子,是本朝学士赵子昂的手笔,共有三十六套,唐诗上三十六宫都是春色的意思,拿去放在闺阁之中,好与玉香小姐共同翻阅。”
玉香从小受到正统的教育而在房事上表现得极为冷淡,他便决定借助“春宫画”来刺激玉香的情欲。玉香初次接触“春宫图”画册,立即面红耳赤,立刻要让丫环拿去烧了。后经未央生一再解释说明,玉香才再次观看起来。不久,玉香便不觉情欲大发。
千百年来,“春宫图”不仅在皇帝后宫流行,而且在民间坊肆中也十分流行,可惜留存至今的已经不多了。“春宫图”真实记录了古代上至帝王、下至百姓的性风俗、性习惯,以及生理和心理的性反应,无疑是研究中国历史和古代性文化的重要资料。
“春宫图”
此后,春画由宫廷传至民间,“为民所用”。历代皇家亦都重视春画,视之为必不可缺的特殊的性教育工具。玩弄春画比较出名的皇帝有不少,如南朝齐东昏侯萧宝卷、隋炀帝杨广、唐高宗李治和皇后、大周皇后武则天。
几位皇帝“看春意”显然不是启蒙性质了,而是滥淫。萧宝卷有位贵妃叫潘玉儿,因貌美受宠。萧宝卷也效法刘海阳,在新造的后宫墙壁上,画上各种春画,以备他与潘做爱时“参考学习”。杨广则又发扬光大,让画师将他与宫女做爱淫乐时的现场画出来,再现真实供其回味,这就是“乌铜屏故事”。
当然,最出名的还是李治与武则天。李治专门建造了一座供其幸御嫔妃的镜殿,把自己和妃子做爱时的场景画到墙上。结果臣子刘仁轨偶然一次进殿,被吓了一跳,以为有几个皇帝。李治死后,武则天则把此殿当成自己与面首寻欢的"夜总会"。元文人杨铁崖就此大发一通感慨:“镜殿青春秘戏多,玉肌相照影相摹。六郎酣战明空笑,队队鸳鸯浴锦波。”
李治
除春画启蒙,皇室还有一种特殊的性教育手法,使用性玩偶这些教具,让皇子“一看就懂”。沈德符根据所见所闻,记述如下--“余见内庭有欢喜佛,云自外国进者,又有云故元所遗者,两佛各璎珞严妆,互相抱持,两根凑合,有根可动,凡见数处。大档云,帝王大婚时,必先导。入此殿。礼拜毕,令抚摩隐处,默会交接之法,然后行合卺,盖虑睿禀之纯朴也。”
皇帝在大婚之前,会有专门师傅带他去看“欢喜佛”。在明朝,紫禁城中设有供奉欢喜佛的密室,密室中的欢喜佛是男女合一的佛像,表像时呈互相搂抱状。佛身上设有机关,按动机关,佛就开始做爱,变化出各种动作。初入佛殿,还要举行一个“仪式”,要给欢喜佛烧香、叩拜。之后,新婚皇帝才可以摸抓佛身的隐私处,习练动作。这之后才行“合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