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抗倭经典战例实录(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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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寇如此猖獗,赵文华为了推卸责任,打着川兵和俞大猷获得不大胜利的幌子,于十二月上疏请求回京,他在奏折中写道:“水陆成功,江南清宴。”但是,当 赵文华回到北京后,从东南沿海传来的败战消息接踵而至。朱厚*虽然昏聩,但面对着如此大的反差,他也对赵文华的上奏表示怀疑,于是朱厚*在朝廷上再次提议 派遣大臣督兵江南,抗击倭寇。这时,礼部尚书严嵩站了出来,他也再次推荐赵文华前往江南抗倭。

不过,严嵩并不是真正为了抗击倭寇,而是不想让自己的劣迹败露,有意让不具备督兵的能力和水平的赵文华前去江南督兵,有幸灾乐祸之意。由于严嵩几乎掌握着朝廷的命运,他的推荐自然如同圣旨,皇帝不敢轻易否定,文武百官更是不敢多嘴。

嘉靖三十五年(1556年)五月,明廷任命赵文华为右副都御史,提督浙直军务。赵文华心中大喜。赵文华不懂军事,且明知倭寇问题不好处理,还争着揽这个“瓷器活”,冲着的就是手里有胡宗宪这个“金刚钻”,其实他的兴趣重在两浙、江淮、闽粤几省所征召的丰厚的军饷上。

胡宗宪,字汝贞,绩溪(今属安徽)人,嘉靖十七年(1538年)进士,历任知县、按察御史等职,嘉靖三十三年(1554年)开始巡按浙江。为完成抗倭大 业,避免重蹈前任的覆辙,胡宗宪从就任浙江巡按御史之日起,就深入前线进行调研,并在此基础上确立了“攻谋为上,角力为下”的抗倭战略。他以为:“倭寇东 南边,东南骚动。我军连摧败,创罢日甚,公私累岁不得休息,重臣往往得罪。然首倭而作之乱者,徽人王直也。”(李诩:《戒庵老人漫笔》卷5)只要招抚或擒 获了王直,彻底平息倭寇便指日可待。为了表示对王直招抚的诚意,一方面,胡宗宪将王直的家属从金华的监狱中放出,并且以厚礼相待;另一方面,胡宗宪准备派 遣蒋洲、陈可愿渡海赴日,对王直进行招抚。

王直出身无赖,早在嘉靖十九年(1540年)他就出海经营走私贸易,仅仅五六年时间,王直 就获得了巨额的资本,成为违禁贸易的暴发户,走私犯。由于在海外的非法贸易中讲究信誉,王直还被称为“五峰船主”。冒险进行海上走私贸易上的巨大成功,不 仅没有填平他日益膨胀的私欲,反而愈加滋长了其海盗行径和政治欲望。于是王直大肆勾结倭寇,彻底走向了勾引倭寇劫掠中国东南沿海地区财富和杀戮中国人民的 道路,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大汉奸。在双屿之战后,王直又收拢了许栋余部结巢于烈港,嘉靖三十二年(1553年)闰三月,俞大猷捣毁了王直的老窝,他逃往马 迹,一个月后又被汤克宽击败,王直被迫逃到了日本。日本各诸侯的对外贸易政策为王直提供了定居的良好条件。王直善于拉拢、结交朋友,取得了日本人的信任, 他定定居日本平户(今属日本长崎县),挂起“徽王”旗号,在平户深山中建起巨大的中国式房屋,追随其定居在平户、福岛一带的中国人至少也有3000人左 右,海港中也时常可见可供300人出海的大海船。王直以此为基地吸收反明势力,扩充了自己的势力后,并利用日本浪人向中国沿海地区发动多次跨海攻击,派遣 他的党羽徐海、陈东、麻叶等人勾结倭寇不断掠夺中国东南沿海。为了擒拿王直,明廷还发布了悬赏王直的榜文,遍谕吴越各地,榜文说:“但有能主设奇谋擒斩王 直者,封伯爵,赏万金,授以坐营作府管事;能斩获党恶如徐明山光和尚者,不分首从,各授以指挥佥事,赏银三百两,并世袭。”(《胡梅林行实》)但王直连年 的入侵,也使倭寇在战争中受到了相当大的损失,有的竟然全岛没有一个归还者。于是,倭寇对王直的埋怨情绪也在不断地增长,同时俞大猷等抗倭将领给王直等人 以很大的打击,王直处于困难境地,加上他的部下因分赃不均,也是矛盾重重。王直与王*、叶碧川、王清溪、谢和等据五岛自保,岛上的人称王直为老船主。

嘉靖三十四年(1555年)九月,此时还是浙江巡抚的胡宗宪命令蒋洲、陈可愿为正副使,渡海赴日,对王直进行招抚。十一月,蒋洲、陈可愿来到日本。来到 日本后,他们首先会见了正处在战国分裂时期的日本五岛夷长宁久、夷僧是柏,向他们进行宣谕。在五岛,蒋洲等还意外地见到了王直义子王*(毛海峰)。蒋洲向 王*说明了明朝移谕之事,王*说道:“无为见国王也,此间有徽王者,岛夷所宗,令渠传谕足矣,见国王无益也。”(郑若曾:《筹海图编》卷9)

第二天,王直出客馆会见了蒋洲、陈可愿等人,并设酒食款待,与他们谈论了一些家乡的事情。蒋洲极力劝王直归顺朝廷,他说:“总督大人派遣我和可愿等人来 拜访你,你近来可好!”王直有意避开这个话题说:“直海介逋臣,总督公不曳尺缠牵而鞫之,而远劳讯使,死罪,死罪。”(《戒庵老人漫笔》卷5)蒋洲等人又 说:“总督大人说你称雄海上,有着远大志向,而你却公为盗贼的行为,这怎么说?”王直回答说:“总督大人对我误解了,我是为国家驱赶盗贼,而不是盗贼。” 一听这话,蒋洲和陈可愿觉得可笑,贼人反倒说他人是贼。蒋洲严厉地反驳说:“这话就说得不对了,你招聚了如此之多的亡命之徒,勾结倭夷,杀人抢劫,无恶不 作,而你还为自己找借口,说自己不是盗贼,这无异于晚上拿着捕鱼的工具来到人家的鱼池边,被主人发现还狡辩说,我不是偷鱼的,而是为你保护鱼的,这样的 话,就是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

王直听后,一时语塞。蒋洲乘机恩威并施,不无威胁似地对王直说:“你即使不念及你的祖宗坟墓,难道你 就不为你的老母亲和妻子想想?现在中国都知道你是迫于无奈才来到日本的,不会怪罪你的,只要你从现在起改邪归正,归附朝廷,朝廷不会薄待你的,封官加爵, 节镇一方,要什么有什么。你现在只有区区数岛,哪能与庞大的中国抗衡。更何况倭奴人十分贪狡,说不定哪天他们把你以叛贼的身份抓起来换得黄金千两,你的头 被他们当做贡品献给朝廷。忘记过去的丑秽,戴罪立功,你的生死,以及你的老母亲、妻子等亲人的生死都有了保障。”蒋洲等人还进一步以强硬的口吻,威胁王直 说:“总督公统领官军10万,益以镇溪、麻寮、大剌士兵数万,艨艟云屯,戈矛两注,水陆戒严,号令齐一,而欲以区区小岛与之抗衡,是何异于骋螳臂以当车辙 也?”(《筹海图编》卷9)

蒋洲、陈可愿还动之以情,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王直家属写的亲笔信,并说他的家属已从金华的监狱中放出,并 且以厚礼相待,并劝他归附。王直得知老母娇妻安然无恙,态度有了较大的变化,非常高兴地说:“俞大猷逼得我无路可退,所以落到今天这一步。如果允许我赎罪 通市贸易,我愿意归降。但日本国王已经死了,各岛无统一之权,须待逐个地劝说解决!”当初,王直误听妻母被明朝杀戮,心中十分愤怒,曾想借机大规模侵犯金 华。

但老奸巨猾的王直非等闲之辈。为免中计上当,王直还连夜召集亲信进行商议。部下谢和等人说:“今日之举,未可冒昧以往也。当遣我 至亲为彼所素信者,先往宣力,以待彼不疑,然后全师继进,始可以逞。”王直听后笑着说:“妙算也。”(《筹海图编》卷9)于是,王直借口宣谕别国为名,把 蒋洲留在五岛,派遣他的义子王*和从子王汝贤及叶宗满等人随陈可愿回明廷协议条件。

嘉靖三十四年(1555年)十月二十九日,是明朝 历史最黑暗的日子之一,这一天张经被杀。张经含冤而死,抗倭将士变得毫无斗志,军心涣散。特别是当时抗倭的主力军狼土兵,原来敬服张经的名望,张经一 死,他们不再受约束,谁也不听,也没有谁能管得了他们,不但再无战斗力,而且剽劫地方,危害百姓。在这种形势下,东南沿海一带的倭寇又开始猖獗起来。于 是,明廷得出结论:客兵不可留。

就在蒋洲、陈可愿渡海赴日,对王直进行招抚的时候,王直的党羽徐海、陈东、麻叶已经勾结萨摩、大隅倭寇兵分四路入侵明朝:

一路由海门(今江苏南通东南)入掠扬州,东控京口;

一路由松江入掠上海;

一路由定海入掠慈溪(今属浙江);

一路由徐海亲自率领,直逼乍浦。

第二年,四路倭寇全部抵达中国东南沿海一带。在这四路兵中,前三路各有数千人,而徐海部则多达万余人,占了整个兵力的绝大多数。

由定海入侵的倭寇于嘉靖三十五年(1556年)四月十一日攻入慈溪,杀乡官副使、知府等地方官员,大掠而去。

四月十六日,由海门入侵的倭寇3000余人攻掠了镇江、瓜州(今江苏江都南)、仪真(今江苏仪征)等地,一直侵犯到为州(今属安徽)。同知齐恩率舟师迎 战,斩杀倭寇百余人,由于遇到了倭寇的伏击,齐恩及其家丁钱凤等21人战死。于是,这路倭寇又侵犯到金山(今江苏丹徒西北),杀死锁江千户沈宗玉、王世臣 于江中,百户戚继爵也被战死。

四月十八日,由定海入侵的倭寇再攻入慈溪,但是遭到了省祭官杜槐及其父亲杜文明的坚持抵抗,并且斩杀倭寇数百人,后来由于寡不敌众,杜氏父子相继战死。

同在四月十八日,徐海自领的倭寇万余人进至浙江皂林(今浙江桐乡西北)等处,想进攻杭州。二十日,游击将军宗礼及其裨将霍贯道在崇德三星桥抵御倭寇,取 得了三战三捷的战绩,并斩杀倭寇300余人。这是徐海侵犯以来第一次遇到强手,三次三败后,他产生了一种畏惧感,并称宗礼的军队为“神兵”。然而,当宗礼 部与徐海军队再次大战时,提督阮鹗看到形势不妙,退保桐乡。宗礼部没有了支援与后勤保障,因为弹尽粮绝,而被战死。二十三日,徐海率部进围桐乡。当时,就 任总督才两个多月的胡宗宪在崇德,听到宗礼被战死、倭寇转攻桐乡的消息后,他怕倭寇围攻崇德,于是跑回到杭州。

阮鹗坐镇桐乡,亲自督战,坚决抵抗。虽然阮鹗的军队不足以抵挡徐海的军队,但是阮鹗指挥有方,且军队精神振奋,徐海军队无法攻破桐乡。当时,阮鹗写给跑到杭州的总督胡宗宪的信中提到:“贼人云梯、云楼、望高台、铜将军,凡自古攻城之法无不备矣。”

胡宗宪立即调兵增援以解桐乡之围。但当胡宗宪的援军到达桐乡周围时,却因为桐乡四面都是倭寇,远的二三十里,近的10余里排阵,援军看到排列有序坚不可摧的倭寇,竟然不敢逼近,更不用说与之作战了。胡宗宪看到士兵怯战,不得不采取招抚的办法来制服徐海。

王直义子王*来到明廷的时候,还带来了通事童华、朱尚礼等下属。这些人或被胡宗宪当做了棋子,或当做了传递假象的使者。首先胡宗宪要通事童华给徐海写劝 降信,由朱尚礼持信到徐海那里,劝徐海归附明廷。但徐海却不满足于朱尚礼的送信,而要求与童华面议。不得已,胡宗宪只得派中书罗龙文与童华一起到徐海处, 说王直已经归附明廷,劝徐海归附,撤除对桐乡的围攻。经过童华的劝说,徐海心中有所波动。徐海动摇的原因有三个方面:一是徐海真以为王直已经完全归附于明 廷;二是徐海军队被宗礼等明朝将领的军队重创,战斗力大大减弱;三是桐乡久围不克,战士们产生了厌战情绪,他自己心里也越来越没底,不知到底能不能攻克桐 乡。徐海推托说:“兵三路进,不由我一人。”这时,罗龙文机智地说:“陈东已与他有约,所虑独公耳。”(《明通鉴》卷61)听罗龙文这么一说,徐海心中自 然有所顾虑,陷入思索,一时没有出声。罗龙文见时机已到,又对徐海说:“总督大人说了,只要你归附,不仅给你财物,还给你封官加爵。”听完罗龙文的话,徐 海叹了口气,然后对罗龙文等人说:“我派人跟随你们到杭州的胡总督处,取回财物。”

童华、罗龙文等胡宗宪的使者心中大喜,急忙派人赶 回杭州,向胡宗宪禀报这个好消息。胡宗宪客客气气地接待了徐海的使者,并给了他们丰厚的财物。得到财物后,徐海对吴宗宪的招抚诚意已经深信不疑,徐海释放 了曾经掳去的二三百名明朝军民,并于五月二十一日解除了对桐乡的包围。

而正准备进攻桐乡的陈东见徐海撤围,又听说徐海那里有胡宗宪的 使者,知道徐海不再可靠,他认为此地不是久留之地,于是在徐海撤围的第二天,陈东撤围桐乡,屯驻乍浦,准备出走。乍浦位于杭州湾北岸中部、杭嘉湖平原东 南。乍浦至独山距海岸1000~1500米以外的海域,是杭州湾北部深水海域,也是天然形成的深水良港。这里自然也就成了徐海的良好屏障。

看到这种情形,胡宗宪心中暗喜,他认为良好时机不可贻误,于是又急忙派使者到徐海军营。胡宗宪的使者对徐海说:“你既然归附,而吴淞江方面有贼,何不击 之以立功,且掠其舸,为缓急计。”(《明史》卷250《胡宗宪传》)徐海一想,有道理,既然归附,何不戴罪立功,来个两全其美呢?于是徐海率领数万兵力打 击朱泾(今上海金山)的倭寇。朱泾的倭寇哪抵挡得住徐海的大军如此打击,朱泾的倭寇30余人被杀,其余的都乘着夜色逃离。而乘夜逃离的倭寇仍然没有逃脱被 歼的命运,因为就在朱泾不远处的海上,潜伏着俞大猷的军队,残余的倭寇几乎全部被歼。

徐海原打算全歼朱泾的倭寇,并夺下战船等战利品,但如今这个计划落空,他心中不由得恐怖起来,生怕因此而遭到胡宗宪的处罚,于是他派遣亲弟弟徐洪到胡宗宪那儿作为人质,并献上了自己所戴的飞鱼冠、坚甲、名剑和其他的贵重玩物。

但胡宗宪没有如徐海所想的那样,因为这次战斗没有取得完美的胜利而对他进行处罚,相反,胡宗宪还是一如既往地坚持着原来的政策,又厚礼款待了他的弟弟徐 洪。另一方面,胡宗宪还在暗中派使者到徐海的军营,暗示徐海捉拿陈东和麻叶两人。胡宗宪的使者对徐海说,总督大人还许诺,只要捉拿了他们两人,就会给你世 袭官爵。

徐海与麻叶是一对死对头。当年麻叶抢夺了大量财物,徐海要与他分赃,麻叶死活不给,徐海怀恨在心;后来,麻叶又掠夺了一个姓祝的美貌妇女,徐海动了心,想夺祝姓妇女为妾,麻叶哪肯,甚为恼怒,两人矛盾进一步加深。

徐海见是捉拿对头,并且还有世袭官爵可图,何乐而不为呢,于是立即派兵将麻叶捉拿,献给了胡宗宪。

得到了麻叶,胡宗宪手中又多了一粒棋子。胡宗宪立即诱惑麻叶写了一封给陈东的信,信中劝陈东攻打徐海。但胡宗宪没有将此信交给陈东,而是直接送给徐海。徐海看到信后,一方面十分感激胡宗宪的恩遇;另一方面对陈东更加恼怒。

徐海与陈东之间的矛盾,被胡宗宪激化到了白热化的程序。为了尽快歼灭徐海与陈东等人,胡宗宪决定火上浇油,又收买了徐海的二妾翠翘、绿珠,让她们劝说徐海擒拿陈东。各种条件水到渠成后,徐海用计擒获了陈东献给了胡宗宪。

麻叶、陈东相继被擒,倭寇内部变得混乱不堪,他们对徐海的怀疑和埋怨情绪越来越大,军无斗志。原来认为自己手中掌有兵权就有选择余地的徐海,现在也感到更加恐怖起来。现在摆在他跟前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归附,因为即使他回到日本,也会被其他倭寇所杀。

徐海已经从主动变成了被动,自己的命运已经掌握在了胡宗宪手里。

徐海只好心急如焚地找到对自己有恩的胡宗宪,但胡宗宪的态度与以前有所转变,他对徐海说,我当然可以宽恕你,但尚书赵文华认为你罪大恶极,不会宽恕你的。你要想得到宽恕,就要斩杀倭寇立功赎罪。

徐海迫不得已,只得命令驻在乍浦的倭寇出巢,然后约明军进行打击,倭寇毫无防备,明军斩获倭寇数百人。

八月初一,自以为有功的徐海来到了平湖(今属浙江)见胡宗宪。胡宗宪没有立即扣留他,而要他的军队选择方便的地方驻扎。徐海部驻扎在东沈庄(今浙江平湖东),而陈东的余部则驻护在西沈庄。两军形成对峙局面,只要火候一到,就会相互残杀起来。

胡宗宪命令监狱中的陈东给他的余部写信,说徐海要消灭他们,叫他们乘机攻击徐海。于是陈东余部与徐海部相互攻击起来,导致两败俱伤。

徐海虽然表示归附,但还是有疑心,他怕一旦归附,手中没了兵权,成了胡宗宪的盘中餐。徐海的军队仍旧四处劫掠,加上朝廷不断下达催剿倭寇的圣旨,胡宗宪 只得命令永、保土兵和直隶、山东、容美等兵四面包围,进攻徐海军队。胡宗宪还想让王*协助歼灭徐海,但王*进行了推托,并说:“是非吾所能办,须吾父来乃 耳。”(《筹海图编》卷9《大捷考?擒获王直》)王*之所以推托,一是他考虑到徐海是他们的主要力量;一是想尽快同王直商量如何办,拖延时间。随后,王* 留下王汝贤等人,自己与叶宗满一同回日本平户。

八月二十日,明军发起攻击。八月二十五日,明军乘风放火,焚烧了徐海军队的巢,斩杀倭寇千余人。经过多次残杀的徐海军队,已经成了强弩之末,无法抵挡明军的进攻,徐海无路可走,溺水而亡,剩余的倭寇也全部被歼灭。

这时,另一个抗倭将领卢镗也擒获了辛五郎,辛五郎是大隅岛海盗头子的弟弟。于是,胡宗宪将俘获的徐洪、陈东、麻叶、辛五郎及徐海首级进献京师。嘉靖皇帝十分高兴,举行告庙大礼,胡宗宪加官为右都御史,加级赐赠金币。

胡宗宪虽然歼灭了徐海等人,但对王汝贤等却是厚礼相待,并不断对将吏士民讲“(王)直非反贼”(《筹海图编》卷9《大捷考?擒获王直》)。同时,胡宗宪为了打消王直的疑虑,将王直十分畏惧的俞大猷调往金山,而由过去和王*有过交往的卢镗代替,继续进行招抚。

王*带着喜悦之情回到日本平户,他把胡宗宪一系列的招抚之举都向王直说了,并说只要归附不仅能免罪,而且朝廷还会同日本通贡开市。王直心动了。于是王直 决定离开平户,前往大陆。王直号称“王五峰”,以亲自送蒋洲回国的名义,驾驶异样巨舰,精选骁勇倭寇数千人,满载火炮器械,浩浩荡荡地向舟山进发。

让王直决定前往大陆的还有另外两个原因:一是王直十分想念家人,二是他认为即使没有与明廷达成一致,还可以依靠徐海等势力雄踞岛屿,与明军抵抗。

嘉靖三十六年(1557年)正月,阮鹗改任福建巡抚,朝廷命令胡宗宪兼任浙江巡抚这一职务。蒋洲谕令山口、丰后二岛头目源义长、源义镇归还所掠大陆人口,并备办乡物入贡朝廷。胡宗宪将此事上报,嘉靖帝诏令厚赏来使,并将他们放还。

嘉靖三十六年(1557年)十月初,王直率领部分倭寇到达舟山岑港。岑港位于舟山城东45里,“四山峭立,海环其外,入口仅容一舟,别无他道”,历来是舟山的出入门户,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

俞大猷听到王直到达岑港的消息后,立即禀报胡宗宪。胡宗宪大喜,立即上奏朝廷。嘉靖帝朱厚*立即命令胡宗宪:“可相机投谋擒剿,不许疏虞。”(《筹海图 编》卷9《大捷考?擒获王直》)胡宗宪得到皇帝的指示后,没有对任何人说,悄悄地赶到宁波,调参将、张四维等人率领军队扼守水陆要害,堵住王直逃跑 的水关。

江浙一带的老百姓听说王直与倭船到来,都十分惊讶与担心。谁都知道,对王直许诺的开放互市只不过是骗局,明廷根本没有认真准备过,也没向民众宣传过。王直当然也想到这点,故带大队人马而来。这样一来,倭寇的侵扰随时有可能发生,气氛十分紧张。

明军突然戒备森严起来,这让刚刚到达的王直产生了怀疑之心。一方面,王直聚集倭寇磨刀,大砍树木,为同日本通贡开市作准备,同时也是为从吴宗宪手中索取自己的母亲、妻儿、兄弟等亲人,并想求得一官半职;另一方面,王直派遣王*见胡宗宪。

王*见到胡宗宪后,就毫不客气地指责他:“我以好来,何故陈兵待我?”(《明史》卷322《日本传》)虽然胡宗宪尽力解释与劝慰,但王直还是有所疑虑,就是不见胡宗宪。

胡宗宪只得让王直的长子写血书,陈述他祖母的意思,说明廷的胡宗宪对他们家恩重如山,要王直早日归顺,以全母子之情。血书写好后,又由王直的表兄方大忠和胡宗宪的贴心间谍夏正携带前去招抚王直。

到了王直处,方大忠和夏正多方解释,尽力劝慰。夏正对王直说,你想保全家人,开市求官,难道可以不投降达到这个目的?你带着武器和军队来说投降又有谁会相信呢?你有这么多军队驻扎在这里,就是前去见胡总督又有谁敢扣留你啊!王直开始动摇起来。

就在方大忠和夏正对王直进行招抚的同时,胡宗宪还制造了一种假象:各路明军纷纷准备进剿王直,而胡宗宪则有意识地带着王*、叶宗满去前往阻止。王*、叶 宗满看到这些,深感胡宗宪的招抚诚意,立即把这些情况报告给了王直。同时,胡宗宪还派遣童华、邵岳等人往来游说,并做出发兵进剿的姿态。

王直看到周围的明军大兵压境,形势咄咄逼人,心中不禁颤抖起来。这时,王直还知道了另一个不幸的消息:徐海等人已经被歼灭了。王直立即感到孤立无援起 来。于是,王直下定决心,见胡宗宪,但老成的王直还是以岑港军无人统辖为由,要他的义子王*回港,以作退路。王*回到岑港后又对王直进行了劝说,王直才于 嘉靖三十六年(1557年)十一月,带着忐忑不安的心进谒胡宗宪。

胡宗宪打心眼里要赦免王直,他对王直以宾礼相待,“使指挥为其馆 主,给舆夫出入,复出蔬米酒肉供馈其舟人,日费数百金”。(谷应泰:《明史纪事本末》卷55《沿海倭乱》)看到这种情形,王直心中的顾虑渐渐打消了,他对 自己的前途又充满了希望。王直还暗中用黄金贿赂礼部尚书严嵩父子,希望得到指挥使的官职。

而另一方面,王直亲莅总督府受降,引起了浙 江和朝中文武大臣的恐慌。有人主张立即逮捕王直,但胡宗宪唯恐激起王直同党的变乱,导致全盘计划的破坏,极力主张对王直进行赦免,并准备上奏朝廷,请求皇 上赦免王直。但胡宗宪等人主张赦免王直的行为,遭到了浙江巡按御史王本固等官僚的反对,更是受到了当时人们,特别是沿海一带遭受倭寇侵扰的人们的指责。当 时江浙人纷纷传言胡宗宪接受王直等金银数十万,所以才极力为王直上疏赦免。更让胡宗宪感到不安的是,工科给事中徐浦竟上疏弹劾胡宗宪,他说:“浙、直、福 建近因军兴,经费不敷,额外提编,以济一时之急。比以奉行非人,因公倍敛,民不堪命。今事势稍宁,正宜培植休息,别求生财之道。而督抚胡宗宪、阮鹗乃于加 征、存留外,仍前提编。节年所费,漫无稽考。前南京御史慎蒙奏止提编,并请以军门钱粮岁给,差给事中清查。”(王士骐:《皇明驭倭录》卷7)

面对如此激烈的弹劾和舆论压力,胡宗宪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顿显惊慌失措、畏惧不已。胡宗宪不得不追回他要赦免王直的上疏。此时,嘉靖皇帝也传来谕旨,严令胡宗宪擒剿王直及其屯聚舟山岑港的倭寇。嘉靖三十七年(1558年)正月二十五日,胡宗宪把王直交给浙江按察司。

此时,盘踞岑港的王*得知王直被捕,立即将胡宗宪的使者夏正杀害肢解了,并在岑港周围大筑栅栏,坚固防御工事,多制战舰、火器,设重险以御,以扼守岑 港。胡宗宪则次第调集各路兵马,亲至四明指挥俞大猷、卢镗和戚继光等水陆夹剿,将舟山团团包围。明军四面攻击,虽然斩杀了不少倭寇,但并没有全歼,到第二 年的时候,倭寇又,大举入侵中国。

嘉靖三十八年(1559年)四月,倭寇战船数百艘、3800余名倭寇从长江口三沙(今崇明 东北虹桥镇周围),侵犯通州、海门。巡抚都御史李遂命令兵备副使刘景韶、游击邱升等扼守如皋,而他自己则守在泰州。通政唐顺之听说倭寇侵犯江北,也命令总 兵卢镗御寇于三沙,自己则率领副总兵刘显驰援。侵犯通州的倭寇知道如皋的明军有准备,于是沿海岸北掠,占据庙湾,进攻山阳。李遂督官军及民兵进行抵御,在 山阳东姚家荡一带歼灭倭寇千余人;唐顺之、刘显也率兵向北进攻,倭寇大败,残余部分仍旧侵庙湾一带。于是,唐顺之等人又回援三沙;刘景韶等官军则围攻庙 湾。经过1个多月的战斗,倭寇支撑不住,乘雨夜潜逃。六月,崇明三沙的倭寇又突犯江北,掠海门、泰兴、海安等地。明海道副使刘景韶督参将邱升,与倭寇先后 战于西场(今海安东西场镇)、仲家庄、邓家庄。二十九日,贼寇突围北窜,邱升追击,力战而死。刘景韶继续督兵追战。一直到八月,倭寇在沿海找不到逃离的船 只,而明军乘胜追击,倭寇被歼灭于白驹场(今大丰县白驹镇)。

嘉靖三十八年(1559年)十二月,拖延近2年之久的关于王直的处置问 题终于有了最后的结果。这天,胡宗宪谳上王直、叶宗满、王汝贤等狱,说:“(王)直等勾引倭夷,肆行攻劫,东南绎骚,海宇震动。臣等用间遣谍,始能诱获。 乞将直明正典刑,以惩于后。宗满、汝贤虽罪在不赦,然往复归顺,曾立战功,姑贷一死,以开来者自新之路。”朝廷终究是主剿不主抚,王直的处决也就在所难 免。不久,朱厚*下旨:“直背华勾夷,罪逆深重,命就彼枭示,宗满、汝贤既称归顺报功,姑待以不死,发边卫永远充军。”(《明世宗实录》卷478)。至 此,祸患中国东南沿海地区多年的倭寇巨擘王直终于被彻底歼灭。

胡宗宪对王直及其倭寇所采取的剿抚并举的战略策略,无疑是相当正确 的。但遗憾的是,胡宗宪本欲宽贷王直并以其招抚倭寇的意愿却未能得到实施,以致在明世宗和部分朝臣力主治王直以死罪的情况下,终使王直被处以极刑,从而再 度激化了矛盾,使倭寇之患重又严重起来。诚如谈迁所说的:“胡宗宪许王直以不死,其后议论汹汹,遂不敢坚请。假宥王直,便宜制海上,则岑港、柯梅之师可无 经岁,而闽、广、江北亦不至顿甲苦战也。”(《国榷》卷62)王直虽然是最大的勾结倭寇的汉奸,但他并不能完全左右倭寇,因此在王直被消灭后,倭寇依然连 年入侵。

十、台州大捷

台州大捷是抗倭名将戚继光亲自指挥的一场战争。

明朝的时候,台州府辖 宁海(今属浙江)、临海、黄岩、仙居、天台、太平(治今温岭)六县。台州三面阻山,一面滨海,南自温州蒲歧(在今浙江乐清东北),北抵宁波昌国(在今浙江 象山南),海岸长700里,是倭寇每次侵扰的地区。特别是台州列岛,是台州湾沿海的重要屏障、浙江中部战役方向的前哨。《浙江省军事志》说:台州列岛位于 台州湾东南侧,西北距椒江市48公里,北距东矶列岛25公里,西距温黄平原30公里。列岛主要岛屿有:上大陈岛,面积约8平方公里;下大陈岛,面积约5平 方公里,两岛相隔3公里的海峡。外围还有竹屿、屏风山、青屿等14个岛,散列于长18公里、宽9公里的海域内。

嘉靖三十九年(1560年)三月,戚继光调任分守台(台州府,府治今浙江临海)、金(金华府,府治今浙江金华)、严(严州府,府治今浙江建德东北梅城)地方参将。

戚继光认为,要取得战争的胜利,首先得整饬海防,做到预先戒备,执行“并力合势,先讨其重大者,然后依次剿除”(《戚少保年谱耆编》卷2)的正确作战方 略。到任后,除训练他所招募的义乌兵建造战船、训练水军外,还抓紧时间,对台州进行一系列其他整饬海防的措施。当时,戚继光考虑到沿海广阔,声援不及,向 时任浙江巡抚的胡宗宪提议设置兵备佥事,监督海防。胡宗宪接受了戚继光的这个主张,并且命令唐尧臣为分巡台金佥事,监督海防和各种战事情况。在陆上,戚继 光大力整顿卫所,仅松门卫及新河、楚门、隘顽三所就招回逃故、占役的军舍余丁千余人,补充了这些卫所的兵力,并且整顿军纪,使卫所军必须是令行禁止;他还 惩办贪官,提高士气;惩治刁军、刁官,使各级官员敢于任职;厚恤阵亡将士,安抚卫所官军;制定守城规则,严密城镇(包括卫所城)防守。这些措施无疑增强了 沿海卫所重要据点的防御能力。而戚继光亲自率领训练有素的军队,只要哪儿有倭寇他们就会攻向哪里,加强了机动剿捕力量。

在海上,松 门、海门4哨水军巡逻守卫整个台州海面,既各有负责海区,又通力合作。要是遇有小股倭寇入侵,各哨水军就会径自相机剿截。要是倭寇较多,戚家军就会各哨合 力夹攻。这样加强了台州的海陆防卫。戚继光制定了墩堠哨守规则,规定每墩常驻5人北方影院之我的野蛮格格,并且日夜*望,要是遇有敌情,白天就以摇旗放铳为号,夜间则以举火、放 铳为号,迅速传递警情。他们还制定了伏路条约,在城镇四面重要路口、离城二三里处设伏,平时每处用3人,遇到倭寇的时候加派到5人。白天倭寇到了就放手铳 3响,起火3支,摇展黄旗;夜晚则放手铳3响,起火3支,并奔告城下。这样远有墩堠报警,近有伏路官军报告,警戒严密,以免遭到倭寇的突袭。

台州地区经过戚继光1年的治理,水陆军都大大增强,濒海预有防备。

嘉靖四十年(1561年)四月,浙江沿海象山、奉化、宁海、瑞安、乐清各县及中中、大嵩、桃渚、新河、楚门、健跳、隘顽等所,警报频传,倭寇数百艘战船,人数达一两万人蜂拥入侵。其中有50余艘船2000余人,聚集在宁波、绍兴等外海,刺探虚实,想乘机入侵。

这一情况被戚家军的侦探侦察到了。四月十二日,戚继光命令舟师到海上巡逻。倭寇见到戚家军的战船,知道自己的行动已经被他们侦察到了,于是离开台州防 区,于四月十九日停泊在象山口东塔(在今象山西沪港东北),继从奉化之西凤(在今奉化东南)登岸,当晚到达宁海一都团前,进行大肆劫掠。倭寇企图吸引明军 在台州府城、松门(在今温岭东)、海门(在今黄岩东)的兵力,而后乘虚侵犯台州。

戚继光不愧是一位军事家,他看出了倭寇的企图,立即进行了军事部署:以一部守台州,一部守海门,而他自己则率领主力于四月二十二日晨赶赴宁海,歼击窜犯团前的倭寇。

同在四月二十二日,倭寇得到一个消息:戚继光已经去宁海方向。倭寇首领大喜,因为戚继光一走,台州空虚,于是他们立即兵分三路进犯台州:一路倭寇大船5 艘共500多人,二十二日由桃渚(在今临海东)东北里浦登岸,欲犯桃渚;一路倭寇战船前后8艘共五六百人,二十二日和二十三日,由周洋港登岸,想侵犯新河 (在今三门东南);一路倭寇战船7艘约2000余人,二十五日泊于健跳(在今三门东南)圻头。

戚继光分析了倭寇进犯的情况,认为人侵 桃渚、健跳的倭寇暂时不紧迫,可以放一放,唯有入侵新河的倭寇已经逼近所城,应该迅速予以围歼。台金佥事唐尧臣立即将这种情况报告给了胡宗宪。胡宗宪立即 指示:“贼虽分侵,不可堕其计中,辄便分兵应策,当并力合势,先讨其重大者,然后依次剿除。”(《筹海图编》卷9《大捷考?宁台温之捷》)。于是戚继光和 唐尧臣依据这一方略,积极部署兵力,首先歼灭了入侵新河的倭寇,并根据情况再歼击入侵其他地区的倭寇。

戚继光夫人参加新河战斗

戚继光夫人参加新河战斗成为中国军事史上的一段佳话。

四月二十四日,倭寇抢掠新河城外各地。城内的精壮士兵大多已经出征了,而留守在城内的士兵却是人心惶惶。此时此刻,如果没有灵魂人物站出来,很可能守城 的官兵就会崩溃。正在这个危急的时刻,戚继光的夫人挺身而出,并发动妇女着兵装布列城上,配合守军守城。在戚继光夫人的带动下,官兵士气大增,新河城上插 满了旗帜,喊声和施放的鸟铳声连成一片。不知城内实情的倭寇从城外远远望去,看到城上站满了守军,以为城内已经做好了准备,自然不敢贸然逼城。

二十五日,正在宁海打击倭寇的戚继光收到了唐尧臣的紧急军情,知道新河告急。但戚继光并没有自己立即赶往新河,而是进行了认真的分析,并决定他自己率兵 先击宁海的倭寇,令胡守仁、楼楠二部驰援新河。戚继光复信说:“宁海倭众,新河倭少,先击宁海之倭。”由此可见戚继光那种以大局为重的爱国主义思想。

二十六日拂晓,倭寇进逼新河城下。正在此时,胡守仁、楼楠率领“戚家军”援军赶到,双方在新河城外展开了激烈的战斗。由于倭寇遭到突然攻击,不得不慌忙 退守城南寺前桥前鲍主簿家大院。胡守仁、楼楠不愧为戚继光手下的良将,他们知道倭寇进了大院就可以依托坚固的房舍进行抵抗,于是他们决定在新河城南列阵, 对倭寇进行围困。下午四时,倭寇果然忍受不住围困,列队出巢。倭寇刚一出门,就被“戚家军”击溃,被迫退回鲍家大院。“戚家军”乘势围攻,用鸟铳杀伤倭寇 百余人。一直战斗到夜晚,“戚家军”撤到了城内,残余的倭寇乘隙经铁场向温岭方向逃走。

二十七日,“戚家军”又在温岭(今温岭西北)附近的新塘追上倭寇,再次将倭寇击败,残倭利用大雾向乐清(今属浙江)方向逃窜。

在这些战斗中,“戚家军”前后歼灭倭寇约200人,保住了新河,保障了“戚家军”主力作战。

花街战斗

就在戚继光夫人参加新河战斗之时,戚继光已经率领“戚家军”主力抵达宁海西南的梁王。战斗结束后,负责新河战斗的唐尧臣向戚继光报告说,倭寇新河之敌已 破,只是进犯桃渚的倭寇,在焚烧战船后向南逃窜,现在已经到达精进寺(在今临海东120里)。戚继光分析了敌情,认为敌人不进犯桃渚,而进抵精进寺,其真 正目的是想乘虚侵犯台州府城。于是,戚继光挥军南下,驰赴台城。这时,团前的倭寇已经因为听到戚继光到来而逃遁。二十六日夜,戚家军急忙赴往桐岩岭(在今 临海北),第二天一大早,又急行军奔向府城,并决定赶到城内就餐。

窜逃到精进寺的倭寇已经侦察到台州府城的城墙多数已经快要倾倒,又 为建敌台而拆毁了20余处城墙,并且守军已经调到其他地方进行剿倭。台州府城明显守备薄弱,于是倭寇便向府城急进。与此同时,戚家军也急向台州府城进发, 并于二十七日中午先于倭寇赶到了府城外。当他们到达府城时,又得到倭寇已经进至花街的消息,距离府城只有2里了,于是决定立即进剿花街的倭寇。在向花街进 发之前,戚继光对将士们进行了战前动员,他要求将士们要为保卫台城民众的生命财产而战,只有先灭掉倭寇,而后才能保证老百姓。

戚家军排着整齐的列阵,在战鼓声中进抵花街。前锋先以火器队轮番齐射,勇士朱珏振臂直冲,迅速将前队的倭寇首领杀死,并连斩7名倭寇。倭寇主力慌忙应战,大败奔逃。戚继光立即命令军队分兵两路猛追,将一股倭寇压迫于瓜邻江浪花之中,另一股被压迫于新桥下而被覆没。

花街战斗,从战斗展开到结束,戚家军的午饭刚刚做好。两路兵共斩贼308级,生擒贼首2人,落水淹死的倭寇更是不计其数,解救被掳的民众达5000余人。此次,戚继光指挥果断、机动神速,并在战斗中始终掌握了主动权,打下一场漂亮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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