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良-张学良三次请缨抗日——近世名人未刊函电过眼录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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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标题:张学良三次请缨抗日——近世名人未刊函电过眼录之一

张学良发动西安事变,志在团结国内爱国力量,共同抗日。事变后,张学良被“严加管束”,软禁于浙江奉化,但是,他抗日之志不泯。在奉化期间,他曾对来访的部将于学忠等表示:“除对日作战外,决不想再统军。”当年7月,卢沟桥事变爆发,华北危急。7月18日,张学良致函蒋介石,要求蒋给以杀敌机会。函云:
卢桥冲突,日渐扩大,日本军人之凶焰,肆行无厌,真令人发指!良知钧座鸿谋,早有成竹,万一不幸,中日问题,必须以兵,俯乞钧座赐良杀敌之机,任何职务,任何等级,皆所不辞。能使我之血,得染敌襟,死得其愿矣。如蒙钧座之允诺,良生当陨首,死当结草。钧座俯临华夏,决不令匹夫一志之不得伸。临书惶悚,不知所云,俯乞鉴宥。
这封信表达了张学良对日本侵略者的切齿痛恨,也表达了他杀敌卫国的急迫心情。张学良曾任国民政府陆海空军总司令部副总司令,是仅次于“蒋委员长”之下的“副座”,但他表示,只求血染敌襟,死得其愿,职务、等级,均不在考虑之列。信虽送到蒋介石手上,但杳无音讯。
西安事变中,宋子文作为蒋介石的代表与张学良、杨虎城及周恩来等谈判,终于达成协议,使事变和平解决。宋子文保证将负全部责任贯彻各项协议。但他没有想到,张学良送蒋回京,反被软禁,因而甚觉有愧于心。卢沟桥事变爆发后,宋子文即积极向蒋介石进言,要求释放张学良,使之为抗日效力。7月30日,宋子文致函张学良云:
弟时时思欲与兄晤谈,而在目前情形之下,不能须臾离沪。国难如此,正一致御侮之时,弟已切请委座恢复吾兄自由,俾为国家效力。弟在此数日内,必抽暇来溪口与兄面叙也。
同年8月13日,日军进攻上海的江湾及闸北,中国军队奋勇抵抗,淞沪抗战爆发。9月17日,战况紧急,蒋介石亲赴昆山前线督战,宋子文再次向蒋介石进言。这次,蒋介石居然同意了。宋子文很高兴,于9月22日致函张学良云:
许久未通音问,实因无善足告,非敢对兄忘情,度邀亮照。兄事,弟对介公陈说之电不下数十通,最近在昆山晤谒,并以国难极度严重,急宜起用吾兄,及时效力为言,已得介公俞允。顷蒋夫人来函,亦经提及,大云出山,指顾间耳!
从卢沟桥事变起,时间不过两个多月,但宋子文向蒋介石陈述起用张学良的电报已达数十通,可见宋子文用力之勤。因为宋函有“顷蒋夫人来函,亦经提及”一语,所以张学良收到宋函后,即给宋美龄写信,希望通过“夫人路线”比较快地解决问题。首云:“入世以来,除先严时加训诲外,扶持爱护者,只有委员长一人,感激之深,铭心刻骨。良恪守夫人前在妙高台之训,惟委员长之命是遵,所以居山以来,每日以阅书看报检束身心为事,外间事一概不闻不问。”当年4月10日,宋美龄曾在奉化妙高台邀请张学良、于凤至夫妇午餐,临行前,宋美龄单独召张学良谈话,声称深知张是“gentleman”,“不过性急躁须改”云云。张函中所言“妙高台之训”即指此。接着,张函转入正题:
惟自中日战事爆发以来,家仇国难,时萦于心,恨不能舍命捐躯,以抗强敌,是以前此有请缨雪耻之举。近两月中,每日注意锻炼身心,以备委员长之驱使,期为民族而牺牲,不敢自图安逸,苟全性命于世间。良受委员长之优容厚待,有如家人。委员长运筹决策,夙夜焦劳,凡属同袍,皆各效其能,以为抗战之助力。良处此时势,讵敢妄有希冀,扪心自问,实有难安心者耳!否则饱食暖衣,山居优游,亦或人求之所不得。夫人聪慧过人,谅能洞鉴良之心绪也。
这一段话写得很婉转,但国难期间,愿为民族牺牲,而不愿“饱食暖衣,山居优游”的心情表达得很明确。同时,张学良并致宋子文一函,要他将上函转给宋美龄。函云:
我二人爱如手足,亲如同胞,心心相印,两地情同。兄对弟之关切,我心深知,弟非木石也。顷上蒋夫人一书,弟之情绪,统见其中,兄请酌可否呈递。良见我同志皆能杀敌救国,而家仇国难萃于一身如我者反山居优游,衷心时刻难安,想兄当可鉴及也。临书迫切,企盼好音。
然而,蒋介石虽在宋子文面前表示同意起用张学良,但很快就后悔,因而他借此机会通过宋美龄转告张学良,要他“好好读书”。这是张学良第一次请缨抗日的情况。
1938年,张学良迁移湖南沅陵,住在凤凰山。6月1日,湖南省主席张治中得到蒋介石允许,到凤凰山探视张学良。张学良向张治中表示:“我身为军人,旁观坐视,实在憋不住了。对我来说,这是国难家仇,我怎能忘得了皇姑屯事件?怎能忘得了九一八!我的部属望着我,全国人民望着我!他们哪能不问,张某人到哪里去了?”他并称:“只要能出去,做点什么都行!”他将事先写好的请缨书交给张治中,托他转呈蒋介石,同时另抄一份给看守自己的军统特务刘乙光,请刘转交戴笠,请其帮忙。此次请缨,仍无回音。
张学良第三次请缨是在同年11月9日。当日,戴笠到凤凰山,晚餐后与张谈话。张学良从戴笠口中得知“抗战中真情不少”,听后“悲喜交集”。此前戴笠对东北流亡人士有所照顾,张学良颇为所感,觉得戴笠“可称一朋友”。戴笠临行前,张学良交给他一封致蒋介石的信。信中云:
雨农兄来山,欣闻钧座虽在夙夜辛劳之中,身体精神两健,深为快慰。此非只钧座自身,乃中华民族之幸福也。学良山居如恒,竭力对于知识及身体尽能修养,惟一念及我同志、同胞们在抗战中各能尽其天职,罪孽深重如学良者反安居后方,每一思及,衷心如焚。学良非有所希及,为良心所驱使,谨为陈述。
因为已经碰过两次钉子,所以张学良此函已经不愿提出什么要求,仅强调同志、同胞在抗战中“各能尽其天职”,而自己“安居后方”,良心上无法平静,那意思还是要求上前线。这封信,同样没有回音。
90年代,张学良在接受美国张之宇、张之丙姐妹访问时谈到:“我跟蒋先生写过两三封信,我当营长、团长都愿意,跟日本打。他也没答应。”又说:“我愿牺牲就是了。”证以上述信函,张学良的有关回忆是准确的。蒋介石为什么“不答应”呢?张学良对张氏姐妹解释说:“我也会明白蒋先生不让我抗日。一旦我出来抗日,蒋先生的领导权,我就拿过来大半了。不但老百姓,甚至中央军队我也会影响。”张学良一出来,是否会将蒋介石的领导权“拿过来大半”,不一定,但张学良重新掌握一支武装,即使是一支抗日武装,也是蒋介石不能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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