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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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标题: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


作册嗌卣初探
单育辰
吉林大学古籍所
《作册嗌卣》(《集成》5427),原藏潘祖荫处,后归上海博物馆,以往拓本漶漫不清,自从《商周青铜器铭文选》第一册发表新拓后(着录于第142号),清晰度方大爲改观。此铭异于常例,号称难懂,可惜讨论它的文章并不多见。这裏按我们的理解先把释文写在下面,再作进一步讨论:
作册嗌作父辛尊,
厥名义(宜)曰:“子子孙宝。”
不彔(禄)嗌子,子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诞)先衋
死。亡子,子引(矧)有孙。不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扰,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况)铸彝,
用作大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御)于厥祖
妣、父母、多神,母(汝)念
哉,必勿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剥)嗌鳏寡,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石(祏)宗不刜。”
以往如陈梦家先生、张亚初先生、连劭名先生认为其中的“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和“引”是人名[1],是“作册嗌”的儿子;马承源等先生认为只有“引”是人名,是“作册嗌”的儿子。[2]如果按诸先生的理解,把“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当作人名的话,则应说“不彔(禄)嗌子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先衋死。”但铭文却言:“不彔(禄)嗌子,子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先衋死。”可见若把“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理解爲人名,则他的出现颇爲突兀;如果把“引”理解爲人名,这几个人物之间的关係将很难说清楚,并且,这篇铭文是爲了祈祷有后代而作的,如果“子引”这个人“有孙”,那麽“作册嗌”也就有了孙子,已有后代,自然谈不上铭文最后两行说的“一定不要伤害‘作册嗌’,使‘作册嗌’鳏寡孤独,要遗留自已这一宗族使后嗣不绝”了。其实,这篇铭文裏涉及的人物很简单,一个是器主“作册嗌”,一个是作册嗌已死的父亲“父辛”,一个是“子”——也就是“作册嗌”的儿子(他的名称铭文中并未出现)。这篇铭文的难点,在于以前学者认爲是人名的“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引”,其实,它们应理解爲虚词。下面我们将对此铭重加解释,并着重梳理一下这几个虚词的含义。
此铭首句“作册嗌作父辛尊,厥名义(宜)曰:‘子子孙宝。’”的意思是说器主“作册嗌”作父辛尊彝。它的名字应该称作:“子子孙孙宝用。”与此相类的铭文又见《秦公钟》“作淑龢钟,厥名曰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固)邦”(《集成》270),《怀后磬》“自作造磬,厥名曰怀后”(《考古图》7.15)。[3]这裏用“厥名义(宜)曰”而不是“厥名曰”,是因为“作册嗌”作此卣是为了祈求有子而作(详后),此时他尚无子孙,故这裏用了一个比较委婉的“宜”。铭文中有“父辛”之称,从金文通例看,“作册嗌”的父亲已死,这同铭后“用作大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御)于父母”,其中“御”的对象爲死者的情况是一致的。
第二句“不彔(禄)嗌子,子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诞)先衋死。”“禄”的意思是“福”、“善”,典籍常见。[4]“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西周金文中多见,其意义可以肯定即典籍中的“诞”,是表示一种时间先后关係的连词,其意义大概近于“乃”。[5]与此字相当的辞例可见《麦方鼎》(《集成》2706):“唯十又一月,井侯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诞)赞于麦,麦锡赤金,用作鼎”;《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司土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簋》(《集成》4059):“王来伐商邑,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诞)令康侯鄙于卫”;《师遽簋盖》(《集成》4214):“王在周客新宫,王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诞)正师氏,王呼师朕锡师遽贝十朋”等。铭文“不彔(禄)嗌子,子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诞)先衋死”的意思是“上天不福祐‘作册嗌’的儿子,其子乃先死去。”其中的“衋”,《说文·血部》:“伤痛也”。
第三句“亡子,子引(矧)有孙。”“引”,在这裏也应该是虚词,通“矧”,“矧”金文及古文献中常见,古多训爲“况”,裘锡圭先生认爲还有“亦”的意思,[6]裘先生的说法可信。但我们还发现一种特殊的情况,就是在两个(或几个)并列的结构中,如果前句用了否定式,后句用“矧”的时候,虽然不加否定词,但后句也表示否定,有“也没有”、“也不”的意思,也可说相当于“亦弗”(或“亦亡”、“亦无”、“亦不”等)。如:
《毛公鼎》(《集成》2841):越之庶出入事,于外敷命敷政,艺小大楚赋,无唯正闻,引(矧)其唯王知,乃唯是丧我国。
这裏的“矧”承上句“无”而爲“亦不”的意思,“无唯正闻,矧其唯王知”是说不仅大臣正长不能听到,周王也不能知道。
《臣谏簋》(《集成》4237):“臣谏□亡母弟,引(矧)庸有长子。”
《作册嗌卣》与《臣谏簋》内容全不相及,但二者相关句文意和句式相当,且都有“引”字出现,可见《作册嗌卣》中的“引”不能是人名。《臣谏簋》的“矧”亦承上句否定词“亡”而作“亦无”的意思,整句是说:“臣谏没有弟弟,也没有长子”。
《逸周书·度邑》:“旦,汝维朕达弟,予有使汝,汝播食不遑暇食,矧其有乃室。”
《诗经·大雅·抑》:“神之格思,不可度思,矧可射思!”
这两例的“矧”亦承上句“不”而有“亦不”的意思。
《尚书·大诰》:“若考作室,既厎法,厥子乃弗肯堂,矧肯构?厥父菑,厥子乃弗肯播,矧肯穫?”
王国维说:“矧,亦也。‘矧’下省‘弗’字,言亦不肯构也。”[7]可谓一语中的。不过这裏的“矧”已经由“亦弗”引申出“何况”的含义了,[8]与后世训“矧”爲“况”很是相近。
那麽,我们可以推知,《作册嗌卣》的“亡子,子引(矧)有孙”中的“矧”也是“亦亡(无)”的意思。这句是说,器主作册嗌“没有儿了,也没有孙子。”
铭文第四句“不敢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扰,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铸彝,用作大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御)于厥祖妣、父母、多神。”“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扰”,“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应从“弟”得声,“弟”似可通“夷”,《周易·涣》“匪夷所思”,《经典释文》“夷荀作弟”;《周易·明夷》“夷于左股”,《经典释文》“夷,子夏作睇”等。[9]“夷”有“悦”的意思,《诗经·商颂·那》“亦不夷怿”,毛传“夷,说也”。“扰”字字形又可参见《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匜》(《集成》10285),《周礼·地官》“以佐王安扰邦国”,郑注“扰亦安也”。“不敢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夷)扰”可能是“不敢安悦”的意思。“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即“御”,古文字中常见,一般是攘除灾害时用“御”这种祭法。[10]“作册嗌”因无子而作御祭,自然属于攘灾範围。
其中“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字比较重要,长期以来未有学者对“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的意义作专门考证。学者或把它避而不谈,或把它释作“兄长”的“兄”,或认爲它读爲“贶”。其实,“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在西周铜器铭文中,还有一种特殊的用法。下面我们把这些铭文列举于下:
《帅隹鼎》(《集成》2774)“帅隹懋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念王母堇(勤)匋,自作后。王母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商厥文母鲁公孙用鼎。”
《史楳簋》(《集成》3644):“史楳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作祖辛宝彝。”
《叔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父卣》(《集成》5428):“唯汝焂其敬乂乃身,毋尚爲小子。余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爲汝兹小郁彝,汝其用飨乃辟軝侯。”
从这几处铭文看,无论把“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释爲“贶赐”还是“兄长”是完全无法讲通的。那麽,我们只能另起炉竈,依文例比定它的含义。在以上四处铭文中,如果把“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字去掉,并不妨碍对文义的理解,这样就可看出,这些“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是作爲虚词使用的。同时我们也注意到,《帅隹鼎》起首就说“帅隹懋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念王母堇(勤)匋”,《史楳簋》更是只有“史楳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作祖辛宝彝”这几个字,那麽,这些“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既不能是表因果也不能是连接的虚词。我们还发现:“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的在句法中的位置和“肇”字是比较接近的。比如:《叔尸镈》“汝肇敏于戎攻”(《集成》285)、《铸子叔黑颐鼎》“铸子叔黑颐肇作宝鬲”(《集成》2587)、《邿伯鼎》“邿伯肇作孟妊膳鼎”(《集成》2601)等。以往学者都认爲“肇”是无义语词,朱凤翰先生认爲“肇”应有“始”的意思[11]。当然,在这裏我们只是把两者在句法结构中相比附,并不认爲“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与“肇”有相同的词义。
我们认爲,这些铭文中的“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即文献的“况”字,二者皆从兄声,无疑可通。王引之《经传释词》云:
况,滋也、益也。《诗·常棣》曰:“每有良朋,况也永歎。”(辰按,此例“况”似形容词,与下举不同。)《出车》曰:“僕夫况瘁。”传、笺并曰:“况,兹也。”(兹,与滋同。)《晋语》曰:“衆况厚之。”又曰:“今子曰中立,况固其谋也。”韦注并曰:“况,益也。”益,亦“滋”也。古通作“兄”,又作“皇”。《桑柔》曰:“仓兄填兮。”《召旻》曰:“职兄斯引。”传并曰:“兄,兹也。”《书·无逸》曰:“厥或告之曰:小人怨女詈女,则皇自敬德。”《汉石经》“皇”作“兄”,王肃本作“况”,注曰:“况,滋,益用敬德也。”[12]
杨树达先生又补充了“兄”用为“滋”、“益”的一例:《墨子·非攻下》:“遝至乎商王纣,天不享其德,祀用失时,十日雨土于薄,九鼎迁止,妇妖宵出,有鬼宵吟,有女爲男,天雨肉,棘生乎国道,王兄自纵也。”[13]
王引之、杨树达所言“兄”有“滋”、“益”义之说很有道理,但不算完备。我们认爲典籍中的“况”其实就是“更”的早期写法,“更”见纽阳部,“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况)”晓纽阳部,二者语音完全相同。典籍及《帅隹鼎》中的“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况)”偏重于“益、愈、更加”的词义,其他三处铭文中的“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况)”偏重于“再、又”这种词义。而古代汉语中的“更”,既有“益、愈、更加”的词义、也有“再、又”这种词义,[14]正可与“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况)”的词义类比,这也是“更”就应是“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况)”早期写法一证。
《左传·僖公五年》:“虞不腊矣。在此行也,晋不更举矣。”《韩非子·外储说右上》:“寡人託国于子,安更得贤相?”《战国策·楚策一》“张仪相秦,谓昭雎曰:‘楚无鄢、郢、汉中,有所更得乎?’曰:‘无有。’曰:‘无昭雎、陈轸,有所更得乎?’曰:‘无所更得。’”《荀子·成相》“圣知不用愚者谋,前车已覆、后未知更何觉时!”《史记·管晏列传》:“吾尝为鲍叔谋事而更穷困,鲍叔不以我为愚。”这些“更”不仅与典籍与金文中的“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况)”的语法位置完全相同,语意也是完全相同的。
附带说一下,原爲罗振玉旧藏,今在故宫博物院的《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敖簋盖》(《集成》4213),其铭爲:“戎献金于子牙父百车,而赐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鲁)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敖金十钧,赐不讳(违)。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敖用报用璧,用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稽)首。其右子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史孟。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敖黄用豹皮于史孟。用作宝簋,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敖其子子孙孙永宝。”[15]此铭中的“黄”,旧多隶爲“堇”读爲“谨”[16]或“觐”[17],从字形上看,其下无“堇”所从的“火”旁,故应改释爲“黄”。[18]颇疑此铭的“黄”也通“况”,“黄”匣母阳部,“况”晓母阳部,古音极近,“黄”通“况”,犹上引《尚书·无逸》“则皇自敬德”的“皇”通“况”。[19]这裏“况”也应读爲“更”,是“又”的意思。其相关文句是说:“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敖”被“子牙父”赐金之时,其右者爲“子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史孟”(后简称“史孟”),故“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敖”又用豹皮赠与“史孟”。改读之后,文义颇爲顺畅。
此铭最后说:“母(汝)念哉,必勿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剥)[20]嗌鳏寡,遗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21]石(祏)[22]宗不刜。”袁金平认爲,“母”爲“女”之误(辰按,“母”、“女”古文字可通,不必当成误字),读“汝”,如清华一《祭公》简8、简17有“女(汝)念哉”、《逸周书·祭公》、《尚书·康诰》亦有“汝念哉”一语。[23]其言是。《作册嗌卣》中的“汝”是指“厥祖妣、父母、多神”,《爯簋》“朕文考其用作厥身,念爯哉,亡害。”[24]其“念”的主语也是器主之文考,和《作册嗌卣》类同。连劭名先生曾引《诗经·大雅·文王》“无念尔祖,聿修厥德”,毛传“无念,念也”,《左传·文公二年》引此句“无”作“毋”。以爲此铭之证。 [25]现在看来,《诗经》中的“无(毋)念”似亦爲“女(汝)念”辗转传抄之讹。“刜”,《广雅·释诂》“断也”。[26]
把铭文中的难点理顺之后,我们再总结一下《作册嗌卣》的内容:“作册嗌”作父辛宝尊彝器。它的名字应该称作:“子子孙孙宝用。”上天不福祐“作册嗌”的儿子,其子乃先死去。“作册嗌”没有儿子,也没有孙子。“作册嗌”不敢安宁,更作彝器,向先祖、先妣、先父、先母及诸多神灵作御祭以祈求有后代。他们要多多考虑“作册嗌”的处境,一定不要伤害“作册嗌”、使“作册嗌”鳏寡孤独,要遗留自已这一宗族使后嗣不绝。
由此可见,《作册嗌卣》是一篇内容和体例都非常独特的铭文,对于探讨当时的社会心态很有意义。从这篇铭文也可以看出,商及早周的语言及用字习惯还很多爲我们忽视、误认和不了解,值得我们长时间全面、深入而细心发掘。
2006年初稿,2012年修订



[1] 参看陈梦家:《乍册益卣》,《西周铜器断代》,中华书局,2004年4月,第124~126页。其中“引”字误释爲“弘”,此正。张亚初:《金文新释》,香港中文大学中国语言及文学系:《第二届国际中国古文字学研讨会论文集》,问学社有限公司,1993年10月,第297~303页;连劭名:《商周青铜器铭文新证》,《古文字论集(三)——考古与文物2005增刊》,第49页。
[2] 马承源等:《作册嗌卣》,《商周青铜器铭文选》三,文物出版社,1988年4月,第95~96页。
[3] 参看注1陈梦家文。
[4] 宗福邦、陈世铙、萧海波主谝:《故训汇纂》,商务印书馆,2003年7月,第1607~1608页。
[5] 可参看单育辰:《说“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待刊。
[6] 参看裘锡圭:《说金文“引”字的虚词用法》,《古文字论集》,中华书局,1992年8月, 第359-363页。
[7] 刘盼遂:《观堂学书记》,《王国维全集》第二十卷,浙江教育出版社、广东教育出版社,2009年12月,第97页。
[8] 在《尚书》中,在两个(或几个)并列的结构中,前句用否定式而后句用“矧”时,“矧”还常与“曰”连用,“矧曰”具有更强烈的反诘色彩,引申有“更何况”的意思。如《尚书·盘庚上》“今不承于古,罔知天之断命,矧曰其克从先王之烈?”(此句可对比肯定句《尚书·召诰》:“今沖子嗣,则无遗寿耇;曰其稽我古人之德,矧曰其有能稽谋自天。”)《尚书·大诰》:“洪惟我幼沖人,嗣无疆大历服。弗造哲迪民康,矧曰其有能格知天命?”《尚书·酒诰》:“惟御事厥棐有恭,不敢自暇自逸,矧曰其敢崇饮?”《尚书·多士》:“在今后嗣王,诞罔显于天,矧曰其有听念于先王勤家?”
[9] 参看高亨、董治安:《古字通假会典》,齐鲁书社,1997年7月,第531页。
[10] 参看张玉金:《论殷代的御祭》,《中国文字》,新廿九期,台北:艺文印书馆,2003年,第53~75页。
[11] 朱凤翰:《论周金文中“肇”字的字义》,《北京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0年第2期,第18~25页。
[12] [清]王引之:《经传释词》,岳麓书社,1990年12月,第83~84页。
[13] 杨树达:《词诠》,中华书局,1978年9月,第109页。
[14] 汉语大字典编辑委员会:《汉语大字典》缩印本,四川辞书出版社、湖北辞书出版社,1993年11月,第9页,“更”字条。
[15] “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稽)首”、“豹皮”爲马承源等首释,参看马承源等:《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敖簋盖》,《商周青铜器铭文选》三,文物出版社,1988年4月,第335页;“报”爲《殷周金文集成释文》首释,参看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殷周金文集成释文》,香港中文大学中国文化研究所,2001年10月,第340页;“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从陈剑先生释,参看陈剑:《释
金文-单育辰:作册嗌卣初探》,《追寻中华古代文明的蹤迹——李学勤先生学术活动五十年纪念文集》,复旦大学出版社,2002年,第49~56页。
[16] 郭沫若:《〈敖簋铭〉考释》,《考古》1973年第2期,第66~70页;马承源等:《敖簋盖》,《商周青铜器铭文选》三,文物出版社,1988年4月,第335页;张亚初:《殷周金文集成引得》,中华书局,2001年7月,第77页。
[17] 参看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殷周金文集成释文》,香港中文大学中国文化研究所,2001年10月,第340页。
[18] “黄”、“堇”字形参看容庚、张振林、马国权:《金文编》“黄”字条、“堇”字条,中华书局,1996年8月,第898~900页、第888~889页。
[19] “皇”、“黄”、“况”典籍通用的例子可见高亨、董治安:《古字通假会典》,齐鲁书社,1997年7月,第276-277页。
[20] “”,《说文·刀部》:“剥,裂也,从刀、彔。彔,刻也,彔亦声。一曰剥割也。,剥或从卜”。参看注2马承源等文。辰按,《尚书·泰誓中》“剥丧元良”,孔传释“剥”,“伤害也”。
[21] “”的隶定参看赵平安:《续释甲骨文中的“乇”、“”、“”——兼及舌()的结构、流变以及其他古文字资料中从舌诸字》,《华学》第四辑,紫禁城出版社,2000年8月,第9~11页。
[22] “石”通“祏”可参看[清]方濬益:《益卣》,《缀遗斋彞器款识考释》,商务印书馆,1935年,卷十二第三十二页;于省吾:《作册卣铭》,《双剑誃吉金文选》,中华书局,1998年9月,第352~353页。按,《说文·示部》:“祏,宗庙主也,《周礼》有郊宗石室。一曰大夫以石爲主。”《左传·庄公十四年》:“先君桓公命我先人典司宗祏”。
[23] 袁金平:《利用清华简考证古文字二例》,《清华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1年第4期,第45页。
[24] 吴振武:《新见西周爯簋铭文释读》,《史学集刊》2006年第2期,第84~88页。
[25] 参看注1引连劭名文。
[26] 此爲于省吾先生言,参注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