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语-叶柏川:五四运动前后的中俄文化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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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标题:叶柏川:五四运动前后的中俄文化交流


语言传播是文化交流的重要内容,语言教育则是语言传播的基本途径。中国的俄语教育始于康熙年间,早于国内其他欧洲语言教育近一个半世纪。清代,俄语始终在外事范围内使用,并未对普通民众产生影响。以新文化运动、十月革命和五四运动为契机,中国出现了介绍俄国革命和社会主义理论的热潮,俄语文化首次对中国社会产生重要影响,中俄文化交流进入新阶段。
北京是俄语文化传播重镇
北京是中国俄语教育的发源地。康熙四十七年(1708),清政府设立俄罗斯文馆,这是中国第一所培养俄语人才的学校。同治元年(1862)京师同文馆设立后,俄罗斯文馆并入同文馆的俄文馆。当时,同文馆设有英、法、俄三个语种,俄文馆号称“诸馆之母”。光绪二十八年(1902),同文馆并入京师大学堂,改为翻译科。宣统三年(1911),清政府在京师大学堂附近设立译学馆,将翻译科与之合并。
在民国初期多次教育体制改革中,外语教育所占比例不断增加,俄语教育自然也在推行之列。北京一些大专院校,例如外交部俄文专修馆、北京大学、中俄大学、北方交通大学等,开设了俄语专业。这些学校培养的俄语人才,毕业后大多供职于外交领域或中东铁路,例如,俄文专修馆的很多毕业生被派往外交部及东北、新疆等地的外事部门。
当时,北京的俄语教育并不太理想,培养的俄文人才也比较有限。生源不足是一个重要因素,相对于俄语而言,学生们更倾向于学习西欧等国家的语言。即便如此,北京仍然是当时俄语文化传播的重镇。五四运动后,北京出现文学研究会、创造社、未名社等一批重视翻译文学的团体,在译介外国文学作品方面做了大量工作。新文化运动的主阵地《新青年》增设“俄罗斯研究”专栏,介绍俄国社会与十月革命,传播俄国文化,具有较大影响力。茅盾指出,翻译外国文学的目的不只是为了发展新文学,更重要的是传播新思想。这一主张为当时的翻译文学奠定了基调。俄国文学作品以其深刻的社会现实意义,引起瞿秋白、鲁迅、茅盾等现实主义流派作家、翻译家的高度关注。在他们的积极努力与推动下,国内知识界开始直接由俄文本翻译俄国文学作品。1920年,北京的新中国杂志社出版了瞿秋白和耿济之翻译的 《俄罗斯名家短篇小说集》,这是最早由俄文直接译为汉文的小说集。
俄语文化在东北广泛传播
东北为中俄交往密集之地,也是俄语教育发展的重要地区。20世纪初,中东铁路的修建和十月革命的影响,使得大量俄侨涌入中国东北。1921年,教育部规定,黑龙江、奉天、新疆三省的中学必须教授俄语,并于省视学中设置俄文学科视学。除了中国设立的珲春书院、黑龙江俄文学堂、东北大学等学校教授俄语外,东北还出现了不少俄国人创办的学校,其中有些学校也接收中国学生。对中国学生而言,在俄国人开办的学校上课,本身就是一种很好的俄语教育。1926年,中东铁路管理局所辖的48所俄国学校中,有中国学生2000名,占学生总数的16%。其中,哈尔滨工业大学预科针对中国学生开设,专门为中国学生提供俄文培训,旨在使他们适应俄语教学,为进入本科学习做准备。此后成立的哈尔滨法律学院、哈尔滨铁路技术学校,都借鉴了这一办学经验。
由于俄侨众多,东北拥有得天独厚的俄语环境,俄语文化在该地区广泛传播。俄国的服饰、饮食、娱乐、建筑风格等,无不影响着当地的中国人。中东铁路枢纽城市哈尔滨,至今保留着浓厚的俄国文化的影子,如以俄文名字命名的街道、俄式教堂建筑、俄式大列巴和火腿肠等。当时流行的一些洋泾浜俄语,如列巴(面包)、罗宋汤(俄罗斯红菜汤)、布拉吉(连衣裙)、喂得锣(水桶)等,至今依然存在于当地人的生活中。从俄语文化传播角度来看,在被俄国人控制的地区,呈现的是俄国人对俄语文化的强势推广;而在新文化运动的发源地北京,则是中国各界对俄语文化有意识、有选择的主动推介。
俄语文化与新疆各民族文化交流
19世纪下半叶,随着一系列不平等条约的签订,中国西北边境大片地区被迫向俄国开放,新疆与俄国所属中亚地区的往来日益频繁。为培养俄语人才,1887年,清政府仿照京师同文馆,在新疆省城迪化(今乌鲁木齐)设立新疆同文馆,教授俄语。十月革命后,大量俄侨涌入新疆,新疆局势变得更为复杂。新疆省政府与中亚地区新生苏维埃政权的外交交涉日益频繁,但可用俄语外交人才奇缺。1924年,杨增新宣布成立新疆省立俄文法政专门学校。教员部分来自内地,具有俄文法政的专业背景,俄文教员则大多为俄侨。1930年,经教育部批准,俄文法政专门学校更名为俄文法政学院,1934年又更名为新疆学院。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改名为新疆大学。
伊犁历来为中俄交涉的重地,当地的俄语教育也有所发展。例如,伊宁的锡伯族尚学会为纪念锡伯营总管色布西贤,曾于1914年开办一所色公学校,该校即开设俄文课。此外,新疆的留俄教育也颇具传统,留俄学生以锡伯族为主,喀山、阿拉木图为其主要去所。
虽然新疆没有出现东北地区那样大面积的俄汉杂居情况,但是十月革命后,也有不少俄侨涌入新疆,一部分人后来在中国定居。1930年,伊犁出现了俄国人主办的中俄学校,以教授俄语为主,兼收汉族、维吾尔族、锡伯族等民族的学生。
随着俄语的传播,俄文报刊图书通过苏联驻迪化、伊犁等地的领事馆传入新疆,或经由中苏文化协会新疆分会转发。新疆民族众多,因此,俄语文化在新疆的传播并不局限于汉民族,还出现了俄语文化与新疆其他民族文化之间的交流。
俄语教育引燃文化交流之火
五四运动后,上海的俄语教育也颇具特色。该地教授俄语的学校,主要是上海外国语学社和上海大学。
上海外国语学社由共产国际派遣的旅俄华侨杨明斋于1920年创办,旨在为中国革命培养骨干和输送留苏学生。学校虽然冠以“外国语学社”之名,但实际上以教授俄语为主。学员主要由中国各地的共产主义小组输送。不少早期中共领导人和俄国文化研究者,在这里接受初级俄语教育,然后前往莫斯科的东方劳动者共产主义大学和中山大学留学。对中国学生而言,留苏学习是国内俄语教育的延续。从上海外国语学社培养的学员中,走出了曹靖华、韦素园、蒋光慈等著名的俄苏文学专家。曹靖华不仅成为著名的翻译家,还是公认的中国俄语教育的前辈,曾在多所学校教授俄语。韦素园则成为新文化运动的阵地之一未名社的主要负责人,亲自翻译和组织出版了很多俄国文学作品。
上海另一所教授俄语的学校,是上海大学这一著名的红色学府。上海大学成立于1922年,由国共两党共同创办,但主要由共产党人主持。1923年,瞿秋白曾出任该大学社会学系主任。上海大学开设的俄文初级和高级课程,分别由从苏联回国的任弼时和蒋光慈讲授。
俄语教育是俄语文化在华传播的基本途径。任何语言的传播都不是孤立存在的,五四运动前后俄语在中国的传播,正是以新文化运动和十月革命为背景。新文化运动重在介绍新文化,传播新思想,而通晓外语为传播新文化的必要前提。据统计,五四运动之后的8年内,国内翻译成为单行本的外国文学作品共计187部,其中以俄国作品的数量最多,达65部。五四运动前后培养的俄语人才如火种一样,引燃了中国与俄苏文化交流之火。他们开始直接从俄文翻译有关俄国社会与革命的作品,译介、宣传马克思主义,促进了俄苏文化和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广泛传播。
作者系中国人民大学清史研究所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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