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会盟,又称“凉州会谈”,是萨迦班智达和阔端在凉州的一次会谈,这一重大历史事件使西藏正式纳入祖国版图,成为祖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事件背景
1235年7月,蒙古第二任大汗窝阔台,在漠北答兰答八思地方召开忽里勒台(最高贵族国务会议),决定出兵进攻南宋。蒙古军分兵三路,向南宋发起了全面攻势,由四皇子阔出率中路军,攻取湖北襄阳和钟祥;宗王口温不花率东路军,攻取淮河流域;三皇子阔端率西路军由陕西入四川,进攻陇、蜀,规复陇右。
阔端奉命攻宋时,驻军于今陕西勉县,他没有立即率军南下入川,而改道西进,首先攻取了甘肃的秦州(包括今天水、甘谷、秦安、清水、张家川)和巩州(包括今陇西、漳县、武山、通渭及定西一部分)。在巩州招降了原金朝巩昌府总帅汪世显以后,即令千户按竺尔攻取了会昌(今甘肃会宁)、定西、兰州等地。随后又回军攻入陕西略阳,击杀南宋沔州知州高稼。
1236年8月,阔端亲率汪世显等将领出大散关,令按竺尔领炮兵手为先锋,攻破宕昌、武都、文县等州县。破城后,为招徕吐蕃酋长勘陀孟迦等十族,皆赐以银符。令甘肃临潭、迭部、临洮等地的吐蕃部落也都纷纷归降了蒙古军。原金朝熙州(今甘肃临洮)节度使赵阿哥昌父子归降元军后,被阔端任命为迭州(今甘肃迭部)安抚使,管辖其地。
1236年蒙古军进攻四川,令宗王末哥率按竺尔等,出兵阴平道,按期会师于成都。阔瑞率军与南宋利州路统制曹友闻大战于阳平关,覆其军。蒙古军降服了南宋的利州东路、利州西路、潼川府路等地之后,于同年10月攻入成都胜利会师。1237年,阔端统军北上,驻兵凉州。宋军乘机收复了成都等地,其后阔端派大将汪世显和按竺尔率兵再次夺回。1241年,因蒙古大汗窝阔台驾崩,蒙宋战争暂行休止。
从当时的行政区划看,吐蕃三面受敌,势单力薄。阔端在吐蕃的东北面占领了凤翔路、临洮路;在其东面占领了利州西路、利州东路、潼川府路、成都府路,对吐蕃形成包围之势。吐蕃的北面,早在成吉思汗降畏兀儿、灭西夏时已经直接交界了。除东南角上有大理政权尚存外,吐蕃已经处于蒙古大军的战略合围之中,蒙古统一吐蕃势在必行。
事件经过
凉州会盟
阔端为了实现统一西藏的宏伟战略目标,实施了恩威并举的策略,向西藏活佛萨迦班智达发出诏书之前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为争取西藏僧俗的支持奠定了良好基础。
1239年秋,阔端派其部将多达那波率领一支蒙古军途经青康多堆、多迈和索曲卡,进入前藏。当时有三座有名的寺院,分别为热振寺、杰拉康寺和达隆寺。蒙古军在藏北由于遭到部分武装僧人的反抗,烧毁了西藏佛教噶当派的寺院热振寺、杰拉康寺,数百名僧俗群众被杀,其中包括一个名叫赛敦的佛教法师。蒙古军与西藏寺院一部分武装势力的战斗平息后,多达那波供施了许多布施,修复了被毁寺院和佛殿,重塑了释迦牟尼金身佛像,并作了开光法事等,这些举动得到了当时西藏僧俗群众的广泛支持。
这支蒙古军在西藏留驻两年多,多达那波还与当地藏族僧、俗势力,进行了和平接触和频繁友好交往,了解了西藏的宗教、军事、经济等各方面情况,写成了一封详细真实的调查报告《请示迎谁为宜的祥禀》。阔端从这封《祥禀》中得知后藏萨迦派直接控制着当地宗教、政治、经济,尽管萨班的宗教活动主要以后藏的萨迦寺为中心,但在前藏地区也有很大的声望和影响,邀请萨迦班智达来凉州商谈西藏归属问题最合适不过。
萨迦班智达是萨迦派的第四代传人,年幼时跟随三伯父学法,受严格的佛典经学教育。25岁时,拜前来西藏的印度那兰陀寺主持克什米尔高僧释迦利跋陀罗为师,受比丘戒,学习经论及大小五明之学。他不仅懂梵文,还懂祝夏语(即唐代的勃律),在佛学方面,除了精通萨迦教法外,对其他教派如噶当派、希解派的教法都有较深的理解。由于萨班学识高超,著述甚丰,品行高尚,声望极佳,人们尊称他为精通大小五明的“班智达”,于1216年接替其伯父主持萨迦寺,成为当时西藏地方很有影响的佛教大师。
1244年秋,阔端向萨迦班智达发出正式邀请诏书,请他前来凉州商谈西藏归属问题。并委派多达那波为“金字使者”偕同另一位名叫杰曼的将领率兵,带着邀请诏书和丰厚礼品,不远千里深入后藏萨迦寺,迎请寺主萨迦班智达。
以萨迦班智达为代表的西藏上层人士清楚地知道,新兴强大的蒙古军队所向无敌,从蒙古高原到中原内地以至到中亚到欧洲,攻无不克,战无不胜,长期分裂割据、不相统属的西藏地方,根本无力对抗蒙古铁军。萨迦班智达高瞻远瞩,是一位识时务的俊杰。一方面为本民族的前途和命运负责;一方面为佛法更加弘扬,为萨迦派获得更大发展。他不顾个人安危和年迈体衰,毅然决然带领两名侄子及众多僧人和经卷应邀前往凉州。萨班先遣侄子八思巴和恰那多吉等人直接奔赴凉州,他本人抵达前藏拉萨与拉萨僧俗各界上层人士,充分商议归附蒙古事宜,集思广益,以便思想上有充分准备,后于1246年途经青海及甘肃天祝县到达凉州。当时,阔端正在蒙古和林参加推举其长兄贵由继承大汗汗位的王公大会,待1247年返回凉州,便与萨班活佛举行了首次会晤。
事件结果
阔端与萨班见面后,据藏文史料称:“阔端甚喜,谈论了许多教法和地方风俗民情”,佛法也“得到王的敬信”。阔端作为蒙古汗廷代表,萨班作为西藏地方代表,互相进行了一系列的磋商谈判活动,并就关键性问题达成共识。会谈产生了《萨迦班智达致蕃人书》这一重要的历史性文件。至此,政教合一的萨迦地方政权对西藏的统治由此开始,西藏结束了400多年的分裂局面,正式纳入中国版图。
《萨迦班智达致蕃人书》顺应历史潮流,反映了当时西藏人民的愿望与要求,它一传到西藏,“卫、藏之僧人、弟子和施主等众生阅读了此信件后,无不欢欣鼓舞”(《萨迦世系史》第94页)。它使蒙藏双方避免了一场战争所造成的惨重伤亡和破坏,并且两族人民从此和平相处,友好往来成为相互关系的主流。西藏僧俗各界保持与蒙古统治者的联系,有利于西藏地方局势稳定,人民安居乐业。这一正确而有效政策后来为元世祖忽必烈继续采取沿用,蒙藏关系得到进一步发展。
萨班在阔端大力支持下,驻锡凉州百塔寺,专心著书立说和讲经传法五年间,“使无数僧徒成熟解脱,佛教日益繁荣昌盛”(《萨迦世系谱·法王萨班贡噶坚赞生平》下)。正因如此,藏传佛教真跨出雪域,在凉州及青海等地传播开来,安多地区藏族、河西走廊汉族、蒙古军官兵等僧俗民众,开始接受和信奉藏传佛教。
历史意义
凉州会盟使蒙藏双方避免了一场战争所造成的惨重伤亡和破坏,两族人民从此和睦相处,友好往来成为相互关系的主流。西藏僧俗各界保持与蒙古统治者的联系,有利于西藏地方局势稳定,人民安居乐业。
这一正确而有效政策后来为元世祖忽必烈沿用,忽必烈为进一步加强与西藏的友好往来,封八思巴为“帝师”,赐玉印“命统天下释教”,管理全国佛教事务。八思巴还成为隶属于元朝中央政府的西藏地方行政长官,并受命创制了以藏文为体式的官方“蒙古新字”,学术界称作“八思巴字”。蒙藏关系得到进一步发展。
《萨迦·班智达致蕃人书》的发表,是向历史宣告,向世界宣告:西藏从此正式划入蒙元版图,西藏属于中国。至此,政教合一的萨迦地方政权对西藏的统治由此开始,西藏结束了400多年的分裂局面,正式纳入中国版图。中国的西南边疆,从此正式固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