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露之变发生于公元835年唐文宗时期,是唐文宗想要通过政变除掉权宦以夺回皇权的事件,但后以失败告终,李训、王涯等朝廷重要官员及其家人均被宦官杀死。那么,历史上是如何评价甘露之变的呢?
如何评价甘露之变
司马光:论者皆谓涯、有文学名声,初不知训、注之谋,横罹覆族之祸。臣独以为不然。夫颠危不扶,焉用彼相!涯、安高位,饱重禄;训、注小人,穷奸究险,为取将相。涯、与之比肩,不以为耻;国家危殆,不以为忧。偷合苟容,日复一日,自谓得保身之良策,莫我如也。若使人人如此而无祸,则奸臣孰不愿之哉!一旦祸生不虞,足折刑,盖天诛之也,士良安能族之哉!
王鸣盛:俾王叔文一不成,训、注再不成,以至不可救,而训、注固未可深责。
蔡东藩:李训、郑注,皆小人耳,小人安能成大事?观本回甘露之变,训注志在诛阉,似属名正言顺,但须先肃纲纪,正赏罚,调护维持,俾天子得操威令,然后执元恶以伸国法,一举可成,训注非其比也。注欲兴甲于送葬之日,已非上计,然天子未尝临丧,内官无从挟胁,尚无投鼠忌器之忧,成固万幸,不成亦不致起大狱。何物李训,萦私变计,蛮触穴中,危及乘舆,譬诸持刀刺人,反先授人以柄,亦曷怪其自致夷灭也。王涯贾餗舒元舆辈,不知进退,徒蹈危机,死何足惜?但亲属连坐,老幼悉诛,毋乃惨甚。郑覃令狐楚,不能为涯餗辨冤,但知依阿取容,状亦可鄙。至于讹言再起,覃且欲趋而避之,幸李石从容坐镇,始得无事,铁中铮铮,唯石一人,其次则为薛元赏,正人寥落,邪焰熏迷,唐之为唐,已可知矣。
《旧唐书》:王者之政以德,霸者之政以权。古先后王,率由兹道,而遂能息人靖乱,垂统作则者。如梓人共柯而殊工,良奕同枰而独胜,盖在得其术,则事无后艰。昭献皇帝端冕深帷,愤其厮养,欲铲宫居之弊,载澄刑政之源。当宜礼一代正人,访先朝耆德,修文教而厚风俗,设武备以服要荒。俾西被东渐,皆陶于景化;柔祗苍昊,必降于阙祥,自然怀德以宁,无思不服。况区区宦者,独能悖化哉?故竖刁、易牙,不废齐桓之霸;韩嫣、籍孺,何妨汉帝之明。盖有管仲、亚夫之贤,属之以大政故也。此二君者,制御阍寺,得其道也。而昭献忽君人之大体,惑纤狡之庸儒。虽终日横经,连篇属思,但得好文之誉,庸非致治之先。且李训者,狙诈百端,阴险万状,背守澄而劝鸩,出郑注以擅权。只如尽陨四星,兼权八校,小人方寸,即又难知。但虑为蚤虱而采溪荪,翻获螾蜓之患也。呜呼明主!夫何不思,遽致血溅黄门,兵交青琐。苟无籓后之势,黄屋危哉!涯、餗绰有士风,晚为利丧,致身鬼蜮之伍,何逃瞰室之灾。非天不仁,子失道也!
《新唐书》:李训浮躁寡谋,郑注斩斩小人,王涯暗沓,舒元舆险而轻,邀幸天功,宁不殆哉!李德裕尝言天下有常势,北军是也。训因王守澄以进,此时出入北军,若以上意说诸将,易如靡风,而反以台、府抱关游徼抗中人以搏精兵,其死宜哉!文宗与宰相李石、李固言、郑覃称:“训禀五常性,服人伦之教,不如公等,然天下奇才,公等弗及也。”德裕曰:“训曾不得齿徒隶,尚才之云!”世以德裕言为然。《传》曰:“国将亡,天与之乱人。”若训等持腐株支大厦之颠,天下为寒心竖毛,文宗偃然倚之成功,卒为阉谒所乘,天果厌唐德哉!
甘露之变后几位诗人的反应
白居易听闻此事后显得十分的幸灾乐祸,于是就作了诗《九年十一月二十一日感事而作》。
裴度借酒消愁,在诗文之间,透露着看似闲适的心境,但也有藏不住的笑意和或者是抑制不住的悲愤。
正值青年的李商隐就显得更加的意气风发,他立马作了一首《有感二首》,表达自己的愤愤不平,同时感慨时局。
杜牧的态度跟李商隐完全是相反的,当时一直在外辗转反侧的杜牧刚刚入京作监察御史,正值李训和郑注气势高涨,杜牧对两人又反感又惧怕。后来他的好友被贬值,让他气愤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