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一函朝寄九重天,夕有来人问暖寒。大旱渴望天降雨,春雷声里送甘泉。
1949年10月1日,天安门广场升起第一面五星红旗,画家李苦蝉激动得流下幸福的热泪。然而,不知怎的,他却被剥夺了在中央美术学院讲课的权利。先是将他的专职教授改为兼职教授,后来又被调离教师队伍,分配到工会看门卖戏票这一类与绘画艺术毫不相干的杂务。每月只能领取12元的生活费,寒暑假分文不给。这是李苦蝉万万想不到的,越想越闷,越想越不是滋味,“吃人的旧社会被推翻了,可人间还有不平事……”他一把抄起床底下的酒瓶子,脖子一仰咕噜咕噜大半瓶子酒下肚了,顿觉头晕目眩。突然,他像发疯似的冲到画案前,铺好纸,提笔蘸墨,龙飞凤舞地写了起来:
润之先生:历史网(www.moulishi.com)
余乃昔日勤工俭学会之李英杰也,常与君同工同读,今有不平之事,激愤陈词于下……
写到此处,他一把抓起宣纸,扯个粉碎。他埋怨自己,有什么事,说什么事套同学关系干什么?俺评的是理。他又抄起酒瓶喝了一大口,定了定神,猛地提起毛笔一阵狂风般地写起了怀素大草。转眼五张宣纸落满墨痕。署名时没有写李英杰,而依旧写李苦蝉。他用浆糊把五张纸接到一起,又用牛皮纸糊了个大信封装进去,他在信封上写了“中央人民政府,毛泽东先生收“几个大字,最后从旧信封上揭下一张废邮票贴上寄出去了。
信发出去后,酒劲也醒了,他心里直扑腾。一气之下,他也不知都写了些什么,只隐隐约约记得写得很生硬:“余乃堂堂教授却被无理剥夺授课之权利。”“共产党应先天下人之忧而忧,后天下人之乐而乐”
1950年8月26日,中央美术学院徐悲鸿院长收到了毛泽东的来信:
悲鸿先生:
有李苦蝉先生来信,自称是美术学院教授,生活困难,有求助之意。此人情况如何,应如何处理?请考虑示知为盼。
顺颂教祺
毛泽东
几天后,毛泽东又派秘书田家英,在美院教授王朝闻的陪同下,来到李苦蝉的家。田家英一进门就亲切地说:“李教授,毛主席派我来看你,他很关心你的问题。主席说刚刚建国,有许多事情等着我们去做,现在国家经济很困难,一时对美术工作者关心不够,欢迎你经常提出宝贵意见。”
李苦蝉不安地说:“毛主席工作很忙,还为俺操这么大心,真过意不去。”历史网(www.moulishi.com)
田家英走后不久,李苦蝉的教授职务恢复了,工资也由原来的12元一下长到62元。建国后将近一年,在毛泽东亲自关怀下,李苦蝉才真正开始新的艺术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