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梅戏严凤英表演特点 如何评价严凤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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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梅戏严凤英简介

严凤英(1930~1968),原名严鸿六,安徽省桐城县罗岭(今安庆市宜秀区罗岭镇黄梅村)人。女,中共党员,黄梅戏杰出的表演艺术家,中国黄梅戏的发展缔造者之一,“七仙女”塑造者,中国黄梅戏传承发展重要的开拓者和贡献者。

严凤英10岁时开始学唱黄梅调,为族人所不容,后跟随严云高学戏,取艺名凤英。在1952年上海举行的第一次华东戏曲会演,严凤英以黄梅戏传统小戏《打猪草》和折子戏《路遇》,获得广泛赞誉,1954年因在黄梅戏电影《天仙配》中饰演七仙女而扬名全国。

历任安徽安庆市黄梅戏学院名誉院长、中国文联第三届委员,第四届全国政协委员。文革遭迫害致死,现骨灰安放在安庆市菱湖公园内黄梅阁中,安庆罗岭建有严凤英故居纪念馆,毛泽东为其题写“党的好儿女”。

严凤英的黄梅戏代表作有《打猪草》、《游春》、《天仙配》、《女驸马》、《牛郎织女》、《夫妻观灯》等。

严凤英表演特点

严凤英的唱腔圆润明快,表演质朴细腻,吸收京剧、越剧、评剧、评弹、民歌等之长,融会贯通,自成一家,世称严派。

一、唱腔艺术

中国戏曲从形成之初始,其艺术表演手段中就有了不可缺少的一项——歌唱,这是它有别于西方话剧艺术的明显特征。

观众步入剧场的心态既是“看”戏,更是“听”戏,在相同腔调和其他演员演唱的比照之下,他们审听着眼前演员的演唱是否动人,技巧是否高超,希冀自己被征服。

因此,一个戏曲演员,其成就的高低首先就表现在歌唱水平上。严凤英也不例外,她的唱腔,极富艺术魅力,令每个听众都过耳难忘。

严凤英的先天嗓音好,沙甜的音色尤其适合演唱黄梅戏。但是,她的唱腔之所以能够倾倒观众听众,更重要的原因还在于她善于创造。

严凤英的唱腔,首先贯穿着一个“情”字,在深入把握人物性格、测度具体戏剧情境后,以声传情,以情带声,即所谓“洞达事物之情状”,“发古人之喜怒哀乐,忧悲愉快”,也是李渔所指出的“唱曲宜有曲情”,有了“情”才能“变死音为活曲,化歌者为文人”。

她嗓音清脆甜美,唱腔朴实圆润,演唱明快真挚,吐字清晰,韵味醇厚,并注重从人物感情出发,力求达到声情并茂具有耐人寻味的艺术魅力。

《天仙配》是她演唱十分成功的一部作品,她曾应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之邀,谈过自己的演唱体会,充分表明了她对七仙女在特定情境中情感的把握,并介绍了自己在演唱中的处理方法。

例如:“我本住在蓬莱村”一句,她的理解是:“当董永问‘但不知大姐家住哪里,要往哪道而去?’这个意外的问题假如答不出来,或者答迟了,都要露出马脚。”所以马上接唱。“前半句七女的心情有点发慌,后半句则是撒谎,谎撒得比较圆满,还带着有几分自我欣赏的情绪。”

撒谎——心慌——自我欣赏,她正是在把握了特定情境和七仙女欲爱还羞的情感基础上,完满地处理了这一句以及这一段唱腔。

再如“分别”一场中,“董郎昏迷在荒郊,哭得七女泪如涛”两句,严凤英理解是“好像是压在肚子里的一肚子苦水,‘蓬‘地一下突破了一个缺口,迸发出来,所以感情是非常激动的”。

而于“你我夫妻多和好,我怎忍心将你抛”两句,“虽然也是悲恸的,但要平稳些、缠绵些,这样才好表示她和董永夫妇恩爱的感情”。

理解得如此深入,唱出后才十分打动人心,唱腔才有了灵魂,有了魅力。也因为如此,她在不同的剧中扮演不同的人物,乃至同一剧中同一个人物,声音色彩都有差异。

《打猪草》中透出的是娇稚明亮的奶腔,《夫妻观灯》中给人以爽朗与宽厚的感受,《天仙配》“路遇”中的唱腔流露出的是娇羞与自信,《牛郎织女》中她的音色中就可以直接传达出的是沉郁和压抑。

不必观看舞台演出,从她的唱腔中就可以直接领悟到人物身份、性格和情感,她的唱腔足以“使观听者如在目前,谛听忘倦”,仅仅靠声音,她就把人们带入了丰富多彩的艺术世界。

严凤英的唱腔不仅“动听”,而且“好听”,这是她恰当地运用嗓音对黄梅戏声腔进行处理的结果,使演唱“清和圆转,累累然如贯珠”,“关键词藻时出新奇,使人不能测度,为之限量”。

对于这一方面的成就,申非伊的《严凤英唱腔初探》作了细致的分析。她既遵从传统戏曲演唱“字正腔圆”的标准,更追求“啭”、“润”的效果。

比如《天仙配》“满工对唱”这段唱腔的处理方法,就是在准确把握字音声调基础上,大量运用前倚音,造成下滑、上挂的效果,并且按字调字情的不同,每句都有不同的唱法,使得唱腔生动而不呆滞,既明快又有浓厚的抒情意味,既纯直又圆润丰满,令人品味不尽。

此外,她还经常运用颤音、擞音、顿音等方法,一方面服务于人物情感的表达,另外一方面又使唱腔更加婉转动听。

“语音辨别,字真句明”,这是胡祗遹提出的演唱要求,也是戏曲演唱的基本准则。如果达不到这个要求,演员就未能将曲意传送到观众的耳中,艺术效果必然大打折扣。

严凤英在演唱中十分注重一点,她的咬字吐字异常清晰,字音结实丰满,观众易听易懂。她既学习京剧的吐字方法,又注重保持黄梅戏语言的地方特色,将两者糅合使用,力求最佳歌唱效果,她对徒弟田玉莲曾说过一段关于吐字的认识:“我是借用了京剧的一些吐字方法与安庆话糅合在一起的。


比如安庆话念‘春风送暖‘的‘暖’字,就念成‘卵’字,这样就不好听,就得改用普通话,念‘暖’,这样音就圆了。

又如:‘我有一言奉劝君’中的‘’劝‘字,安庆话念‘串’字,这也应该改用普通话的‘劝’字音。但是‘小女子也有伤心事’的‘事’字,就不能按普通话来念,就得按安庆话来念,把‘事’仿成‘四‘音,如念‘事’就不像黄梅戏了。”

由此可见她在演唱中对咬字吐字的讲究,这同样是她的唱腔广受欢迎、时被模仿、影响久远的原因之一。

二、戏曲表演

严凤英除了在唱腔艺术方面取得了杰出成就外,在舞台上乃至银幕的表演上,同样达到了出神入化、炉火纯青的境界。

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说:“凡是没有感觉到和所扮演的角色相类似的活的情感,是说不上真正的艺术创造的。”

斯氏的体系并不完全适用于中国戏曲,但中国的戏曲表演不能没有“体验”,李渔要求演员“解明曲意”,“得其义而后唱,唱时以精神贯串其中,务求酷肖”,徐大椿在《乐府传声》中说得更明确:“唱者必先设身处地,摹仿其人之性情气象,宛若其人之自述”,要求的都是“体验”。

她所塑造的陶金花、七仙女、冯素珍、江姐等人物形象栩栩如生,令人难忘。她在表演艺术上所取得的成就可用“细腻”、“传神”四个字来概括。

短短的一段戏,严凤英需要理解得极其细致,完全深入角色的内心世界,再加上与对手的感应交流,才能最终转化成一段生动细腻的舞台表演来,使观众为之担心,又忍俊不禁,领略美的创造。

戏曲表演不仅需要深入体验角色的感情世界,还需要借助独特的表现手法——程式,将人物性格与感情再现出来。

黄梅戏由“三打七唱”的民间小戏发展而来,表演程式积累不多,这为严凤英表演设下了重重困难,但同时又给她的创新提供了一个可能的空间。

严凤英的方法是:一是向昆剧、京剧等积淀丰厚的戏曲学习借鉴,以丰富自己的表演手段;二是回到人物性格,以人物性格为依据,创造性地运用程式,让程式为表现人物服务,程式是手段,演活人物是目的。

例如《女驸马》中“状元府”一场,当刘文举传旨招她为驸马,哥哥又指出事态严重性后,“为了表现冯素珍的那种心慌意乱一筹莫展的焦急心情,我糅合了旦角和生角的不同表演程式,较为恰当地表现了角色的内心世界。

这段戏里,手按纱帽,双眉紧锁,在场上以旦角的台步踱来踱去,筹思万全之计。这时只有我(冯素珍)和你(春红)两人,环境允许我们暂时恢复女儿身份,同时也由于心烦意乱再也无法顾及这些细节(指状元公的体统)。因此,虽然穿着靴子,还是用旦角的台步,这样做,对于表现冯素珍此时此刻的典型性格就较为得体。”

同一角色,既用生角的程式,又用旦角的程式,这在行当划分严格的京剧中恐怕是不可能的,而在严凤英这里却变成了现实,并且赢得了观众的认可与欢迎,于中可见严凤英表演艺术成就的又一个层面。

如何评价严凤英?

一、黄梅皇后

严凤英虽然只活了38岁,但她对黄梅戏的发展作了卓越的贡献,影响极为深远。没有严凤英,黄梅戏或许仍然能够发展但不可能在全国众多剧种中迅速崛起。

严凤英从15岁开始登台演出,她天赋的嗓音、艺术领悟力以及向前辈艺人虚心学习的精神,使她所扮演的舞台形象受到观众的热烈欢迎。

尤其是在新中国成立后,她先后主演了50多部大小剧目,塑造了陶金花、七仙女、冯素珍、织女、江姐,以及《春香传》中的春香、《打金枝》中的公主、《桃花扇》中的李香君等一系列人物形象。

正因为她对形象塑造得成功,黄梅戏由流传一隅的小剧种迅速引起广大观众的注意和喜爱,从1952年在上海演出《打猪草》而获得交口称赞,到1954年华东地区戏曲观摩演出大会获演员一等奖,再到她主演的《天仙配》、《女驸马》、《牛郎织女》被搬上银幕,严凤英个人的表演与黄梅戏的声誉鹊起紧密联系在一起。

除了对艺术天赋的领悟,严凤英还是一位富于学习与创造精神的艺术家。从她登台演出到新中国成立初年,黄梅戏的生存环境艰难,表演艺术水平也处在粗糙的状态之中。

新中国成立以后,严凤英和一批新文艺工作者为提高黄梅戏的艺术水平做出了巨大的努力。她既虚心向前辈艺人学习,借鉴传统,更注重向兄弟剧种学习,曾拜北昆名家白云生为师学习京昆的程式动作,并融会贯通,用之于自己的表演中,为塑造人物性格服务。

1954年华东戏曲会演期间,她“向范瑞娟学习她扮演严兰贞的感情处理与水袖运用”。在音乐唱腔上,她支持音乐改革,经常提出建议并带头试唱,同时又在充分把握角色思想感情后赋予自己的创造。

严凤英的表演艺术,对黄梅戏剧种的特色和风格,还起到了极大的强化作用。这主要反映在两个方面:

其一、黄梅戏源于农村,带着朴实自然的气息,严凤英的演唱使之更加优美动听,形成了黄梅戏不同于京剧的沉厚、越剧的清丽、豫剧的豪迈的自然、优美、亲切的音乐风格;

其二、由于严凤英表演艺术精湛,唱腔优美动听,逐渐形成了观众的审美心理定式,更加喜爱女性形象和女声唱腔。

这种审美心理定式反馈到剧种自身,又使之在女性角色、女声唱腔本来已占优势的传统上,更加强化了这一特色,旦角戏在黄梅戏中占着最重要的位置,与其他剧种相比,黄梅戏的这一特色也十分明显,它与严凤英的表演艺术成就是密切相关的。

严凤英所作的努力,既为自己创立了典范之作,又为黄梅戏剧作家、音乐家架起了一座通往观众的桥梁。她以一己之力使黄梅戏的表演水平跃上了一个新的台阶,使黄梅戏的艺术表现能力和张力大大的增强。

二、名家点评

赖少其《纪念严凤英》:“十年落花无数,何来锦囊,亦无埋花处,花在泪中难为土。举起招魂幡,犹有伤心处,春满江淮花起舞,燕子已归来,君在九天碧落处。”

李明杠《念奴娇·忆严凤英》:“岭头梅蕊,只明眸一瞬,众芳无色。歌舞淋漓情尽致,回荡大江南北,流韵山乡,蜚声环宇,此情真难得。画楼人坠,痴情留语堪泣。无意触动红墙,纯良姝丽怎抵凶雷击?一片冰心天可鉴,休向瑶台寻觅。湖上仙姿,翩翩起舞,又唱春潮急。歌凝花醉,有人亭畔横笛。”

严凤英故居

一代黄梅戏宗师严凤英的故居,位于安庆市宜秀区罗岭镇黄梅村,这里南倚风光秀丽的著名景区小龙山,东临烟波浩淼的菜子湖畔。

故居正厅是一尊严凤英塑像,塑像上端高挂着毛主席的一段语录“严凤英是个出色的演员,她演的七仙女成了全国人人皆知的故事”27个金色大字。

正厅的天花板上,朱红的油漆已经驳落,这一切证明了故居年代的久远与沧桑;两侧展厅陈列了严凤英代表作——黄梅戏《天仙配》的剧照和下乡演出生活照,以及省市领导和社会名流字画。

在正厅通往居室的回廊上安装了录像,供游人边参观边欣赏严凤英的歌喉。后进的堂屋供台上则摆放着严凤英生前全家福照片,向游人展示了一代“黄梅皇后”背后为人妻母的真实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