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张崇礼:释史墻盘的“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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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标题:张崇礼:释史墻盘的“臧”字


释史墻盘的“臧”字
张崇礼
北华大学文学院
史墻盘:“A圉武王,遹征四方。”其中的A字,原字形作
文化-张崇礼:释史墻盘的“臧”字。此字目前主要有释讯、[1]
文化-张崇礼:释史墻盘的“臧”字、[2]
文化-张崇礼:释史墻盘的“臧”字、[3]絇、[4]络、[5]索、[6]绳[7]等不同意见。麻爱民先生曾对诸说进行过总结和评述,[8]可参看。
我们认为这个字应该就是“臧获”的“臧”字。爲了说明这一点,我们先来看王孙诰钟的“臧敔”:“肃哲臧敔,闻于四国。”“臧敔”,原字形作
文化-张崇礼:释史墻盘的“臧”字
文化-张崇礼:释史墻盘的“臧”字。或释“臧武”,[9]误。
伍仕谦先生考释说:

文化-张崇礼:释史墻盘的“臧”字,即臧。王孙遗钟作“肃折圣武”。臧,《说文》“善也”。
文化-张崇礼:释史墻盘的“臧”字,
文化-张崇礼:释史墻盘的“臧”字,与毛公鼎“以乃族干
文化-张崇礼:释史墻盘的“臧”字王身”之
文化-张崇礼:释史墻盘的“臧”字,字形相近。吴大澂云“干当读扞,
文化-张崇礼:释史墻盘的“臧”字乃敔之省文,禁也,古
文化-张崇礼:释史墻盘的“臧”字敔经典通作捍御,敔与圉通,又通御”。(原注:见《说文古籀补》)是也。《诗·蒸民》“不畏强御”。强御连言,亦强壮之意。故肃折臧
文化-张崇礼:释史墻盘的“臧”字,即肃、哲、善、强之意,与肃折圣武同也。[10]
“臧敔”,《近出殷周金文集录》直接隶定为“臧御”。[11]
史墙盘的“圉”字,学者们也多读为“御”。如唐兰先生:“圉、强圉。《楚辞·离骚》王逸注:‘强圉,多力也。’也作彊御,古书常见。”[12]
金文铭辞多成语,王孙诰钟的“肃哲”即与史墻盘“肃哲康王”的“肃哲”为一语;或以为当读为“渊哲”,不确。同为表示讚誉之语,“A圉”可能即“臧敔”,A与王孙诰钟的“臧”同为一字或同表一词。
从字形上看,A有没有是“臧”字的可能呢?
“臧”有一常用义,指战争中被虏获为奴隶的人。《汉书·司马迁传》:“且夫臧获婢妾犹能引决。”颜师古注引晋灼曰:“臧获,败敌所被虏获为奴隶者。”《楚辞·严忌<哀时命>》:“释管晏而任臧获兮,何权衡之能称。”王逸注:“臧,为人所贱繫也;获为人所係得也。”
A字象两手交叉于身前、以绳索捆缚之形,与“臧”字指战争中被虏获为奴隶的人相合。裘锡圭先生在A与“讯”形体差别较大的情况下,仍然把A释为“讯”,应该就是考虑到了A在构形上的上述特点。金文习见之“折首执讯”的“讯”,就是指战争中的俘虏。
把A释为“臧”,面临着一个如何解释A与金文
文化-张崇礼:释史墻盘的“臧”字的关係的问题。我们的基本看法是A为“臧获”之“臧”的本字,
文化-张崇礼:释史墻盘的“臧”字为训“善”之“臧”的本字;从臣
文化-张崇礼:释史墻盘的“臧”字声的“臧”为A的后起形声字,它取代了A和
文化-张崇礼:释史墻盘的“臧”字,成为兼表“奴隶”和“善”的通行字。
张世超先生等《金文形义通解》“臧”(
文化-张崇礼:释史墻盘的“臧”字)字条下有一段说解,现抄录在下面,作为我们上述看法的佐证:
甲骨文有
文化-张崇礼:释史墻盘的“臧”字,于省吾释“臧”,谓臧获为其本义,加爿为声符乃后起字。(原注:详《殷栔骈枝》三编三十叶。)学者多从之。案:依于说,则字所从之“臣”当不可省,即或可省,于金文中当见有从“臣”者。今金文皆从戈从口爿声,或省口,从戈爿声,绝不从臣,至战国时,楚系文字仍作
文化-张崇礼:释史墻盘的“臧”字(原注:长沙帛书),同结构字亦见于郾客铜量。而秦系文字始从臣作
文化-张崇礼:释史墻盘的“臧”字(原注:秦简),则从臣之“臧”当晚出。甲文“
文化-张崇礼:释史墻盘的“臧”字”另为一字,于氏说不可从。此字本义,当指勇武善战。[13]
如上述说法成立,史墻盘中的A当是假借作
文化-张崇礼:释史墻盘的“臧”字。“臧”“圉”义近,“臧圉武王”即勇武强健的武王。



[1]裘锡圭:《史墙盘铭解释》,文物,1978年第3期,26页。
[2]李学勤:《论史墙盘及其意义》,考古学报,1978年第2期,150页;于豪亮:《墙盘铭文考释》,古文字研究,第七辑,北京:中华书局,1982年,88页。
[3]洪家义:《墙盘铭文考释》,《南京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78年第1期,93页;单周尧:《墙盘“
文化-张崇礼:释史墻盘的“臧”字”字试释》,《文物》,1979年第11期,70页。
[4]戴家祥:《墙盘铭文通释》,《上海师範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79年第2期,65页;刘楚堂:《墙盘新释》,《殷都学刊》,1985年第2期,20页;钱伯泉:《从史墙盘铭文谈周武王伐淮夷》,《文物研究》,1986年第2期,10页。
[5]高明:《古文字类编》,中华书局,1980年11月,第239页;尹盛平:《西周微氏家族青铜器群研究》,文物出版社,1992年6月,第43页。
[6]徐中舒:《西周墙盘铭文笺释》,考古学报,1978年第2期,139页。
[7]陈汉平:《金文编订补》,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3年,375-377页。
[8]麻爱民:《墙盘铭文集释与考证》,东北师範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2年5月,16-18页。
[9]刘彬徽:《楚系青铜器研究》,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1995年,第313页。
[10]伍仕谦:《王子午鼎、王孙钟铭文考释》,《古文字研究》第9辑,北京:中华书局,1984年,第284页。
[11]刘雨、卢岩:《近出殷周金文集录》,北京:中华书局,2002年,120页。
[12]唐兰:《略论西周微史家族窖藏铜器群的重要意义——陕西扶风新出墙盘铭文解释》,文物,1978年第3期,23页注17。
[13]张世超等:《金文形义通解》,日本京都:中文出版社,1996年,第68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