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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标题：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
有关商与𢀛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
李发*
西南大学汉语言文献研究所
摘 要：甲骨卜辞所见方国众多，战争频仍。武丁时期与商有过战争的方国和地区达68个。其中，与𢀛方的战争最为显着，经初步调查，这一相关卜辞达581版。董作宾、胡厚宣、陈梦家、李学勤、林小安、范毓周、彭裕商、王宇信先生有过相关论述，但限于时代较早，材料零散，所得结论值得进一步探讨。本文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尽可能穷尽收录有关商与𢀛方关係的甲骨刻辞，经整理排谱，对商与𢀛方战争持续的时间及𢀛方地望进行了更为详尽的分析。文中认为，商与𢀛方战争至少持续三年；𢀛方也许是活动于殷商西部陕西、甘肃一带的游牧民族。
关键词：甲骨刻辞 𢀛方 分类 排谱 时间 地望
𢀛方作为商代的重要方国，在武丁晚期，与商发生过多次战争，现有甲骨文材料中存在大量相关占卜记录，经我们搜集整理，有581版含有“𢀛”的卜辞，除去可缀合、内容残缺不能反映有效信息的卜辞之外，也应在500版以上。
前辈学者早已注意到𢀛方材料的重要性，对此作过探索研究。董作宾氏《殷曆谱》[1]下编卷九排出了武丁二十八至三十二共五年的干支，并对这五年中发生的田狩、伐下旨（即下危）、土方、𢀛方等重要事件进行了详细排谱。
从理论上讲，董氏的年谱排法有可吸取之处，只是要为书中二百余条卜辞一一找到时间座标，自然难以週全。胡厚宣氏《殷代𢀛方考》曾有如下批评：
近人或以此等若干卜辞，一一编为年谱，必使每一缺年少月之卜辞，皆选其固定之年月日期。姑不论共和以前之年代，已属幽渺难稽，就今日所发现之史料言，去可以考定之时期，尚茫乎其远，即在甲骨文字之本身，亦绝难讲得过去，此种凭空大胆之构思，谅为有识之士所不取也。[2]
天文学可以算出甲骨文中天象距今的时间，只是董氏所选之若干参考点的测察并非完全準确，由参考点推衍出其他谱系就值得怀疑了。陈梦家说：“武丁卜辞既无记年的，亦无如晚殷周祭的联繫关係，所以以干支月名谱作日谱是不很稳妥的。”[3]我们在整理有关商与𢀛方关係之卜辞时可以吸收董氏按同文、同版、同事、对贞等排谱方法，将零散的卜辞围绕某一关键字辗转系联，从而更有利于揭示关键事件，但要避免董氏阐发中的理想成分，尽量让材料自圆其说。
《殷代𢀛方考》从讨论“𢀛”字开始，对𢀛方的地理、出来、内侵、征伐等方面进行了较为系统而深入的研究。其主要结论是：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乃𢀛字，𢀛方为武丁时卜辞中最常见之一国。其地在殷之西方。𢀛方内侵，常至臿唐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土诸地，又常征伐沚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戉、臿诸国，殷人为防御𢀛方之内伐，乃就地而封沚、长、臿、戉等国为侯白。而由此诸地考之，𢀛方必在今山西省以西，则𢀛者，必为《大雅·阮共》之“共”，即𢀛方之地，必在今之陕北也。
胡氏着力于对𢀛方地理的考释，并就𢀛方内侵之原因、内侵之祷告、征伐𢀛方之方略、统帅、士卒和征伐之时期等方面进行了较为系统的论述，对于我们全面认识𢀛方，进一步研究𢀛方多所禆益。全文徵引有关𢀛方之卜辞326条，基本囊括了当时所见材料。但仍有一些疑问未能解决：
第一，胡文考察𢀛方之地望，主要凭藉𢀛方内侵之地名，如果这些地名的确定有可商之处，其结论便值得怀疑。第二，关于商与𢀛方之间战争持续的时间，胡文未曾提及。第三，对某些卜辞的释读有可商之处。第四，现已具备搜集更多有关𢀛方卜辞的条件，我们可以辗转系联为卜辞作排谱，再据排谱作适当的推测。
范毓周《殷代武丁时期的战争》[4]认为，商与𢀛方之间的战争是“武丁晚期规模颇大的一场战争，其持续时间至少横跨三个年头”，并以《易·既济·九三》的爻辞“高宗伐鬼方，三年克之”为证，又引《未济·九四》的爻辞“震用伐鬼方，三年有赏于大国”，引李学勤先生《殷代地理简论》的观点，认为“高宗”即武丁，震字在三体石经中古文从“雨、目、戈、火”，沚震即“沚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是沚地的侯伯[5]。因此，范文认为“土方、𢀛方后世或称鬼方，而伐土方、𢀛方一战或即是指高宗及震伐鬼方一战”。
谓“𢀛方”为“鬼方”，林义光最早说[6]，《殷曆谱》亦然。从文字学角度讲，𢀛即鬼不可信，且卜辞别有鬼字。罗琨先生《“高宗伐鬼方”史蹟考辨》专文分析了《周易》所言的“鬼方”非武丁时期的方国名，乃係西方之国的通称[7]。此外，范文不同意董氏所排谱，自己又没令人信服的依据就认为伐𢀛方横跨三个年头，亦难令人信从。
除上述三家就𢀛方问题作过较深入研究之外，陈梦家《综述》第八章第五节“武丁时代的多方”有过相关论述，释𢀛方为邛方[8]；李学勤《殷代地理简论》第三章“殷代多方”认为𢀛方与土方“都是不甚强大的，它们对以上各地的侵扰所造成的损失是有限的”，“与殷代其他方国，如羌方、人方相比，𢀛方、土方是较弱小的。”[9]两人之说未安，后文我们将有详细的论述。彭裕商《殷墟甲骨断代》曾列举三组卜辞，分别揭示了𢀛方对商诸侯国的进犯、商王对𢀛方的征伐，论述没有展开[10]。另有几篇论文，林小安《殷武丁臣属征伐与行祭考》、王宇信《武丁期战争卜辞分期的尝试》[11]都论及𢀛方问题，均爲举例性质，未作深入探讨。赵林、赵平安先生亦有论文讨论[12]，下文再作分析。
通过对有关材料的整理，我们将从以下三方面讨论。
一、关于商与𢀛方关係的甲骨辞例之分布
（一）𠂤小字类。仅见１片，即《合》8583[13]。辞例如下：
〔隹〕羌…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方于…。/隹𢀛方来。
（二）典宾类。500余片。占有关“𢀛方”卜辞总数的90%以上。内容主要涉及两个方面：一是关于“𢀛方征商”，二是关于“商伐𢀛方”。
第一，𢀛方征商。主要关键词有“𢀛方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戉[14]”（6369-6373）、“𢀛方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我[15]”（D113、B1758）、“𢀛方征”（584正甲[16]、584反甲、6057正、6066反、6067、6068正、6069、6070正、6071、6072正、6073、6074）、“𢀛方出”（L43正、D112正、6057正、6078、6079等40余片）、“𢀛方（弗）𦎫”（Y543、Y568、Y569、Y571、B1845、6161、6162、6163正、6178、6180、6354正、6355、6358、6359）、“𢀛方来（王逆伐）”（Y555、B1853甲乙丙、5445正反、6090正、6197、6198、6199、6200、8533）等。
第二，商征𢀛方。主要关键词有“伐𢀛（方）”（26、27、28…共200余版）、“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𢀛方”（Y78、Y565、6293）、“征𢀛方”（6305、6306、6323、6328、6329正、D356、D360、6307、6308、6309、6310、6311、6312、6313、6314、6315、6316、6317、6318、6319、6320、6321、6322、6324、6325正、6326、6327反）、“乎视[17]𢀛方”（L168、6167、6175、6193）、“乎望𢀛方”（546、547、548、549、550正、B1781、6101、6181正、6182、6185、6186、6187、6188[18]、6189、6190、6191正[19]、6192）、“乎目𢀛方”（Y556[20]、6194、6195）、“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𢀛方”（6332、6333、6334正）、“𦎫𢀛方”（6337正、6338）、“戋𢀛方”（6335、6336）、“及𢀛方”（Y566、6339、6340正、6341、6342）等。
（三）宾三类。凡见15片。主要关键词有“𢀛方征”（6073、6074、6352、8626）、“𢀛方出”（6078、6079、8584）、“𢀛凡”（6813）、“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𢀛”（8586）、“往𢀛”（8589）、“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𢀛”（6331）等。
（四）出类。仅见１片。即《合》24145：“丁酉卜，出，贞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𢀛方。”时代在祖庚时期。
从有关辞例分类的角度看，只存在四类：𠂤小字类（1片）、典宾类（500余片）、宾三类（15片）、出类（1片）。可见，商与𢀛方的战争主要在武丁晚期。
二、关于商与𢀛方战争持续的时间
关于商与𢀛方战争持续的时间，董作宾和范毓周两先生均从不同角度讨论过，认爲至少三年。我们利用如下可以系联的事件来推测双方战争持续的时间。
１．第一组事件：
丁卯卜争贞翌辛未其𦎫𢀛方受㞢又…………………【1】
丁卯卜争贞翌辛未其𦎫𢀛方受㞢又…………………【2】
丁卯卜㱿贞翌辛未令[伐𢀛方]受[㞢又]…………………【3】
[丁卯卜]㱿贞翌辛未令伐𢀛[方受㞢又]…………………【4】
[丁卯]卜㱿贞翌辛未令伐𢀛方受[㞢又]…………………【5】
[戊]辰卜㱿贞翌辛未令伐𢀛方受㞢又一月…………………【6】
辛未卜宾贞乎伐𢀛方受㞢又一……………………【7】
辛未卜㱿贞王勿逆伐𢀛方下上［弗若不我其受又]………【8】
戊辰卜宾贞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人乎往伐𢀛方…………………………【9】正
戊辰[卜]亘贞[乎]伐𢀛方……………………………【10】
癸巳卜㱿贞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人[乎伐]𢀛方受㞢又………………………【3】
癸巳卜㱿贞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人乎伐𢀛[方]受[㞢又]……………………【4】
癸巳卜㱿贞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人乎伐𢀛[方]受[㞢又]二告…………………【5】
丙午卜㱿贞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人三千乎[伐𢀛方受㞢又]……………………【3】
[丙午卜㱿贞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人]三千乎伐𢀛方受[㞢又]…………………【4】
[丙午卜㱿贞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人三千乎伐𢀛方受[㞢又]…………………【5】
[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人]三千[乎]伐𢀛[方]……………………【11】
癸丑卜宾贞今至于丁巳追……………………………【7】
□□卜㱿贞乎多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伐𢀛方受㞢又………………………【6】
癸酉卜㱿贞乎多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伐𢀛方受㞢[又]………………………【6】
癸酉卜争贞乎多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伐𢀛[方]…………………………【12】
辛酉卜争贞勿乎以多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𢀛方弗其受㞢又一…………………【13】
贞乎伐𢀛不玄冥……………………………【13】
甲子卜贞勿乎多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伐[𢀛]方弗其[受]㞢又…………………【14】
贞勿[乎]伐𢀛[方]弗其[受㞢又]……………………【14】
贞勿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乎望𢀛方其橐一………………………【13】
贞乎黍不其受□一二告………………………【13】
甲子卜㱿贞乎伐𢀛方受[㞢又]…………………………【12】
甲申卜㱿贞翌乙酉…乙酉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唐,允………………………【12】
丙午卜㱿贞翌丁未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中丁,易日]………………………【3】
[丙午卜㱿]贞翌丁未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中丁,易日………………………【4】
壬申卜㱿贞于河匄𢀛方………………………………【8】
丙寅妇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示五屯.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9】臼
贞不亦雨一二告不玄冥………………………【7】
贞□亦□一 ………………………【7】
【1】（6337正） 【2】（6338） 【3】（6172） 【4】（6173） 【5】（6174） 【6】（540）
【7】（6232） 【8】（6203） 【9】（6177） 【10】（6246） 【11】（6176） 【12】（542）
【13】（547） 【14】【（545）
这群卜辞以“辛未令伐𢀛方”（540）爲中心事件，然后根据《殷曆谱》同文异版、同版异文、同事异日、同日异事、面背相承、正反对贞的排谱方法，系联出14版卜辞。
上揭卜辞可能反映了如下信息：第一，在武丁某年一月的辛未，商发动过讨伐𢀛方的战争，战争前夕，分别在前四天的丁卯日、前三天的戊辰日请当时的着名贞人争、㱿、宾等占卜是否“受又（佑）”。
第二，辛未作战当天，从《合》6232有兆序“一”来看，不止一次占问是否“受又”。从《合》6203可以看出，曾占问商王不亲自迎击𢀛方是否不“受又”。从《合》540看出，辛未作战的第三天癸酉，曾占问是否命令“多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去攻打𢀛方。与“乎多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伐𢀛方”可以系联的卜辞有《合》540、542、545、547，这一组卜辞的干支是“癸酉－辛酉－甲子”，可见，这一次与𢀛方作战持续的时间不会少于两个月。
第三，从《合》6172、6173的辞例来看，由“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人”到“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人三千”，表明临时徵集人数挺多，战争规模较大。从战争开始的“辛未”到“癸巳－丙午”有三十多天，也可说明持续时间很长。
第四，这次战斗结果应是商打败了𢀛方，这可以从“今至于丁巳追”（6232）得以推断。《合》6232共有两条卜辞，一条记录了战争开始的“辛未”日的情况，另一条则记录的是距离战争开始43天的“癸丑”[21]，占问是否在接下来的五天中追击𢀛方，𢀛方可能战败逐渐回撤。战争能取得胜利，可能与上文分析的从干支“癸巳－丙午”临时徵集人数增至“三千”有一定关係。当然，此处之“追”也许只是某一次战役的结果。
２．第二组事件：
癸未卜㱿贞旬亡𡆥[王占曰㞢]㣇其㞢来艰乞至□日□□允㞢来艰自西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戈[化]告曰𢀛方征于我奠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1】
癸未卜㱿贞旬亡𡆥………………………………………【1】
壬辰亦有来自[西臿乎告曰𢀛方]征我奠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四[邑]…………【1】
[来]艰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告曰]𢀛征于我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辰亦有来艰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告]曰𢀛方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四邑………【2】
□□[卜]□贞旬亡𡆥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允㞢来艰自西臿告曰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夹方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四邑 十三月…【3】正
癸巳卜[争贞旬]亡𡆥四日丙[申][允]㞢来艰[自西臿]告曰□方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夹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 一………【4】
[癸巳卜□贞旬亡𡆥][王占]曰㞢㣇其㞢来艰乞至六[日戊戌允㞢来艰㞢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在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宰在[□其□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1】
癸亥卜[㱿贞]旬亡𡆥王占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来艰六日[戊辰允]㞢来艰沚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乎[伐]𢀛[方]………………【1】
癸亥卜㱿贞旬亡𡆥王占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五日丁卯王狩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车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亦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马亦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1】
□□[卜]□贞旬亡𡆥王占曰㞢㣇其㞢来艰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3】正
[癸卯卜□贞旬亡𡆥]五日丁未允㞢来[艰]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告曰𢀛方征于我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三邑……………………【5】
己亥卜宾贞翌庚子步戈人不橐 十三月……………………………【6】
辛丑卜宾贞叀羽令以戈人伐𢀛方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 十三月……………………【6】
□□[卜]□[贞旬亡]𡆥丙戌甗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 二月………………………【3】正
自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友唐𢀛方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臿示昜戊申亦㞢来自西告牛家…………【3】反
艰自西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𢀛方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我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亦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臿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7】
艰自西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我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8】
【1】（《拼集》295） 【2】（B1819） 【3】（6063正） 【4】（6064正） 【5】（6066反）
【6】（Y564） 【7】（6062） 【8】（7102）
这群卜辞以“𢀛方征我奠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四邑”爲中心事件，系联了8版，可反映如下信息：第一，卜辞有“十三月”和“二月”作为月份标记，经干支验对【1】，可与第一群卜辞“一月”放在一起，也就是说，这两群卜辞可系联在一起，反映的可能是同一次事件。这次与𢀛方作战前后横跨三月，正好证明第一群卜辞所作第二、第三点推论之不误。
第二，两群卜辞主要反映了至少于武丁某年十三月癸未、癸巳曾两次从商的西部来袭，侵犯了奠，尤其是对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夹方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四邑造成过危害。可见，这次入侵规模超越往常，引起了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戈化和臿的恐慌，二人相继向商王报告𢀛方来袭。
第三，“十三月”见于两版，从干支来看，可以含在一月之内，因此系联在一起。按照“三年一闰、五年再闰”之法，表明商与𢀛方之间的战争经历了一个闰年，应在三年左右。如果这两版不在一月之内，分属两年，那麽商与𢀛方之间的战争至少经历了五年。到底是三年左右还是至少五年？详见下文的进一步推证。
３．第三组事件：
[辛]未卜争贞王气令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1】
贞叀今十月令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2】
…延复㞢行十月…………………………【2】
壬申卜争贞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 ……………………………………【1】
癸丑卜宾贞今芚商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舟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三……………………………【3】
贞勿商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戠 三 …………………………【4】
己未卜宾贞𢀛方其亦征三十一月………………………【3】
贞𢀛方不亦征………………………………【5】
贞𢀛[方]出[王]勿飨十一月/王飨………………………【6】
贞𢀛方出叀王飨……………………………【7】
贞告𢀛方于上甲……………………………【7】
贞告𢀛方于上甲……………………………【8】
贞告𢀛方于上甲……………………………【9】
告𢀛方[于]上甲…………………………【10】正
告于上甲…………………………………【11】
贞告𢀛方于唐三……………………………【12】
贞于唐告[𢀛]方……………………………【13】
贞于唐告…………………………………【8】
贞于唐告…………………………………【14】
贞勿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告𢀛方于[唐]…………………………【15】
贞[于]大丁告𢀛[方]…………………………【13】
贞于大甲告𢀛方……………………………【16】
贞[于]大甲告𢀛[方]…………………………【17】
贞[于]大[甲]告……………………………【9】
贞于大甲告…………………………………【13】
贞于大甲告𢀛方出…………………………【18】
贞[于大]甲告𢀛方[出]………………………【19】
告𢀛方于祖乙………………………【20】
贞㞢于羌甲…………………………………【17】
贞㞢于祖丁…………………………………【17】
告𢀛[方]于黄尹…………………………【18】
告于黄尹………………………………【9】
[贞]于黄尹告𢀛方…………………………【21】
贞告𢀛方于…………………………………【22】
贞勿于黄尹告二…………………………【22】
贞于河告𢀛方………………………………【11】
贞𢀛方于河匄………………………………【23】
贞沚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爯册告于大甲…………………………【7】
贞王比沚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11】
贞王勿比沚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8】
贞王比沚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8】
令望乘……………………………………【14】
比望乘……………………………………【14】
乎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取……………………………………【17】
乎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取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19】反
乎[帚]先…………………………………【20】
贞不隹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6】
[戊]子卜宾贞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气步伐𢀛方受㞢又十二月……………………【24】
戊子卜㱿贞匄𢀛方于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一………………………………【25】
丁未卜亘贞𢀛方出隹我𡆥一月小告一小告三小告 …………………【26】
丁未卜宾贞勿令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伐]𢀛方………………………………【27】
丁未卜宾贞勿令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伐𢀛方弗其受㞢又………………………【28】
贞叀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乎]伐𢀛[方]……………………………【29】
叀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乎伐𢀛[方]………………………………【30】
贞叀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乎[伐]𢀛…………………………………【31】
丁未卜争贞勿令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以众伐𢀛一…………………………【32】
丁未卜争贞勿令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以众伐𢀛二…………………………【33】
贞王勿令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以众伐𢀛方…………………………【34】
丁未卜㱿贞勿令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伐𢀛弗其受[㞢又]一……………………【35】
贞勿令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伐𢀛弗其[受㞢又]二……………………【36】
戊申卜㱿贞勿隹王往一…………………………………【35】
戊申卜㱿贞勿隹王往二…………………………………【36】
辛亥卜㱿贞勿隹王往伐𢀛方一…………………………【37】
贞勿隹王往伐𢀛方下上弗若不我其受[又]一二告………【37】
贞叀王往伐𢀛…………………………………【31】
兹雨隹庚…………………………………【31】
【1】（4036） 【2】（4037） 【3】（6073） 【4】（18596） 【5】（6074） 【6】（6095） 【7】（6134）【8】（6135） 【9】（6137） 【10】（6136） 【11】（6133） 【12】（6138） 【13】（6139） 【14】（6148）【15】（6140） 【16】（6141） 【17】（6144） 【18】（6142） 【19】（6143） 【20】（6145） 【21】（6146）【22】（6147） 【23】（6152） 【24】（6292） 【25】（6154） 【26】（6091） 【27】（6296） 【28】（6297）【29】（6298） 【30】（6299） 【31】（6211） 【32】（26） 【33】（27） 【34】（28） 【35】（6294） 【36】（6295）【37】（6220）
这群卜辞至少反映以下几方面信息：第一，武丁某年十一月𢀛方可能又有蠢蠢欲动之心，因此，商王命贞人“宾”占问“𢀛方其亦征/𢀛方不亦征”。关于“亦”，胡厚宣先生读作“夜”（《殷代𢀛方考》），杨树达释“亦”爲“又”（《积微居甲文说》），我们倾向于后种看法，有关理由请参看拙文《释亦》（待刊）。从《合》6095一版来看，十一月果有𢀛方发兵，于是商王亲自向神灵祈求保佑，并反复占卜，向先祖上甲、唐、大丁、大甲、祖乙、羌甲、祖丁乃至河神祈求平安。可见𢀛方来势兇猛，令商王震怖。
第二，十二月戊子或之后短时期内，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曾受令前去讨伐𢀛方。
第三，戊子后二旬“丁未”曾请当时着名贞人㱿、争、宾反复占问是否令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率队出征，接下来又在第二天“戊申”等日反复占问商王是否前往督阵，可见战争进展得也许不太顺利，需要商王亲自出征。
第四，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作为重要将领，他的任命可能是此前十月实施的，这可从《合》4036、4037中窥见一斑。关于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当另文探讨。
４．第四组事件：
[辛丑卜]争贞曰𢀛方其凡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于土[其]𦎫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允其𦎫四月……………………【1】
辛丑卜争贞曰𢀛方凡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于土其𦎫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允其𦎫四月……………………【2】正
曰𢀛[方]凡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于土]其𦎫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3】
□□[卜]□贞曰𢀛方[凡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于土其𦎫]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允其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4】
[辛]丑卜㱿贞𢀛方其来王勿逆伐一/[辛]丑卜㱿贞灵妃不死一…………【5】
辛丑卜㱿贞𢀛方其来[王勿]逆伐二/辛丑卜㱿贞灵妃不死二……………【6】
辛丑卜㱿贞𢀛方其来王勿逆伐三/辛丑卜㱿贞灵妃不死三……………【7】
辛丑卜㱿贞𢀛[方其来王勿逆伐]四/辛丑卜㱿贞灵妃不死四……………【8】
壬子卜宾贞𢀛方出王萑 五月一………………………【9】正
壬子卜㱿贞𢀛方出不隹我㞢乍𡆥五月………………………【10】正
壬子卜㱿贞𢀛方出隹我㞢乍𡆥…………………………【10】正
戊午卜宾贞王往萑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亡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11】
𢀛[方]出不我𡆥………………………………【12】
贞𢀛方出隹我㞢乍𡆥……………………………【13】
不隹我㞢乍𡆥……………………………【13】
贞不允出……………………………………【13】
允出……………………………………【13】
贞𢀛方出王自飨受㞢又五月………………………【1】
受㞢又□月………………………【3】
□□[卜]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贞𢀛方出帝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14】正
□□[卜]贞𢀛方出帝不隹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14】正
□□卜亘贞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 五月…………………………………【14】正
□□卜亘贞 五月……………………………………【14】正
癸巳卜㱿贞㞢[大]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 …………………………………【14】正
癸巳卜㱿贞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人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 …………………………………【14】正
庚子卜亘贞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 一小告一小告…………………………【14】正
乙卯卜争贞沚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爯册王比伐土方受㞢又……………………【10】正
贞王勿比沚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三……………………………【10】正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沚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册录土方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15】正
𢀛王比伐受[㞢又]…………………………【15】正
贞沚[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爯册[王]比伐[𢀛]方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16】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沚]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爯册王比伐𢀛[方]………………………【17】正
贞沚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爯册[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𢀛方]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其𦎫卒王比受㞢[又]……………………【17】正
沚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爯册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𢀛[方]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其𦎫卒王比下上若受[我又]…………………【18】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沚]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爯册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𢀛[方]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其]𦎫卒王比受㞢又……………………【19】
沚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爯册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𢀛方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王比上下若受我[又]………………………【20】
册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𢀛[方]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王比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21】
爯册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𢀛[方]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王比我受[又]/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爯册王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22】
壬辰卜㱿贞今者王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土方受[㞢又]………………………【2】正
癸巳卜㱿贞今者王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土方受㞢[又]………………………【2】正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曰]庚其㞢酘吉受又其隹壬不吉………………………【10】反
[王占]曰吉不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妻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告曰土方侵我田十人…【23】反
癸巳卜㱿贞旬亡𡆥王占曰㞢[㣇]其㞢来艰乞至五日丁酉允㞢来[艰自]西沚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告曰土方征于我东啚[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二邑𢀛方亦侵我西啚田………………【23】正
[沚]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告曰土方[征于我东啚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二邑𢀛方]亦侵我西啚…………………【24】
[癸巳卜㱿贞旬亡𡆥王占曰㞢㣇][其]㞢来[艰]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允]㞢来[艰]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乎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东啚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二邑王步自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于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司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辛丑]夕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壬寅王亦冬夕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23】反
癸巳卜永贞旬亡𡆥[王占曰㞢㣇其㞢来艰]隹丁五日丁酉允㞢[来艰]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征]于我东鄙[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邑]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二告三二告三………………………【25】正
癸卯卜㱿贞旬亡𡆥王占曰㞢㣇其㞢来艰五日丁未允㞢来艰㱃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自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圉六[人]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一…【23】正
[癸卯卜㱿贞旬亡𡆥]王占曰㞢㣇其㞢来艰乞至七日己巳允㞢来艰自西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友角告曰𢀛方出侵我示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田七十人五………………………【23】正
□□卜□[贞旬亡𡆥]五月 …………………………………【23】正
王占曰其有来艰…………………………【25】反
[辛]未卜㱿[贞]王勿逆伐𢀛[方]下上弗若不我其受又六月三……【26】正
辛未卜㱿贞王勿逆伐𢀛方下上[弗若不我其受又]………………………【27】
癸酉卜争贞王勿逆𢀛方下上弗若不我其受[又] 一………………【28】
癸酉卜争贞王勿逆伐𢀛方下上弗若不我[其受又]三…………………【29】
壬申卜㱿[贞]于河[匄𢀛]方………………………………【26】正
壬申卜㱿贞于河匄𢀛方…………………………………【27】
贞𢀛方于河匄…………………………………【30】
【1】（Y543） 【2】（6354） 【3】（6355） 【4】（6356） 【5】（6197） 【6】（6198） 【7】（6199）【8】（6200） 【9】（6096） 【10】（6087） 【11】（9591） 【12】（6085） 【13】（6086） 【14】（6093）【15】（6404） 【16】（6164） 【17】（6163） 【18】（6161） 【19】（6162） 【20】（6160） 【21】（6165）【22】（6166） 【23】（6057） 【24】（6059） 【25】（6058） 【26】（6204） 【27】（6203） 【28】（6201）【29】（6202） 【30】（6152）
上揭卜辞至少可以反映如下信息：第一，武丁某年四月辛丑，𢀛方与土方联合，骚扰“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地，规模可能不大，贞人㱿占问“商王不用去迎击吧”。到五月壬子，𢀛方大举来侵，商王亲自“萑”（读作“观”），了解敌情；商王亲自“飨”祭祖宗神灵，祈求授佑[22]。到六月，再次占问“商王不用去迎击𢀛方吧”，同时向河神祈求保佑。此外，亦有占问是否“乍𡆥”，可见引起了王室的高度关注。
第二，从本群卜辞所在干支来看，辛丑在四月，壬子在五月，辛未、壬申、癸酉在六月，可以推断这年的五月最多29天，从而可以有力反驳商代无大小月的说法。见下图（双线边框属于五月）：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人…”（《合》6093正），儘管这是一条残辞，但至少可以表明当时商王仅靠王室之兵士是不够的，需临时“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人”若干才可满足用兵之需。
第四，《合》6057正面有五条卜辞，反面有两条卜辞，其内容基本反映了土方、𢀛方共同对商发动了袭击。其中一条残辞，仅见“五月”，可以推测这次袭击发生的大致时间，其干支和事类与“四月辛丑𢀛方凡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吻合，可相系联。
第五，商王这次既要应对𢀛方入侵，同时也要派兵讨伐土方。在四月辛丑之前近十天的壬辰、癸巳，王已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土方，到五月壬子大举来侵之后的第四天乙卯，商王占问册命沚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让他与商王一同参战，共同对付𢀛方与土方，可见𢀛方与土方的距离也许并不遥远，他们方可联合起来共同对付商。
５．第五组事件：
□□卜㱿贞[𢀛]方[弗]允[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戉十月一二告…………………【1】
己巳卜㱿贞𢀛方弗允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戉十月三不玄黾……………………【2】
允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戉十月…………………………【3】
𢀛允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戉……………………………………【4】
己丑卜㱿贞令戉来曰戉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伐𢀛方才十月一……………………【5】
□丑卜㱿贞[令]戉来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戉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伐[𢀛]方七月二 十月……………………【6】
贞戉弗其伐𢀛方 ………………………【7】
贞戉弗其伐𢀛[方] ………………………【8】
贞戉弗其[伐𢀛方] ………………………【9】
戉[弗其]伐[𢀛方] ………………………【10】
【1】（6370） 【2】（6371） 【3】（6372） 【4】（6369） 【5】（Y1179正） 【6】（6379正）【7】（6376） 【8】（6377） 【9】（6378） 【10】（6380）
检视拓片，《合》6379正“七月”作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伐𢀛方。才十月。一”，所卜事类与《合集》6379正相同，且两辞卜兆相连，我们怀疑《合》6379的“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当为“十”。产生这种怀疑并不是没有根据，《合》6370、6371、6372所卜“𢀛方不会对戉有所灾害吧”或“确实对戉有灾害”，事件都发生在“十月”，应与《英藏》1179、《合》6379正所反映商王命令戉前来让他去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伐𢀛方的事件相关。从干支来看，“己丑”与“己巳”相隔两旬，同在一月应无问题。
如果我们的推测不误，那麽上述卜辞反映至少如下一些事实：武丁某年十月己巳，商王预料到𢀛方可能入侵戉，于是命㱿反复占问“𢀛方是否真会对戉带来灾难”，经过两旬，商王再次命㱿占问是否让戉前来听令、讨伐𢀛方，可见，𢀛方已进入戉地。
６．第六组事件：
甲申卜㱿贞勿乎帚妌以燕先于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三…………………………【1】
甲申卜㱿贞勿乎帚妌以燕先于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四…………………………【2】
□□[卜]㱿贞乎帚妌以燕先于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 …………………………【3】
乎帚先……………………………………【4】
乙酉卜㱿贞𢀛方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5】
贞𢀛方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 …………………………………【6】
癸酉卜永贞旬亡𡆥 三 二告…………………………【7】正
癸未卜永贞旬亡𡆥七日己丑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友化乎告曰𢀛方征于我奠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七月……【7】正
【1】（6344） 【2】（6345） 【3】（6347） 【4】（6349） 【5】（6350） 【6】（6351） 【7】（6068）
上述有关𢀛方事件都发生在“七月”，第一件事涉及𢀛方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24]，时间是七月的“己丑”。如果两件事发生在同一月裏，就应理解为乙酉𢀛方採取防卫措施，五天后的己丑侵扰奠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
７．从以上事件推测商与𢀛方之间战争持续的时间
第一二组事件可以系联，上文已有说明，其时间发生在13月-1月-2月（A）；第三组事件发生在10月-11月-12月-1月（B）；第四组事件发生在4月-5月（C）；第五组事件发生在10月（D）；第六组事件发生在7月（E）。以下分别列出各组事件所涉干支：
第一二组事件（A）所呈现干支（第一组用斜体、第二组用下划线标识，既有斜体又有下划线表示两组均见）：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土。据卜辞来看，所谓“唐”地，仅一例，即：□午卜，争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𢀛方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马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于唐。（续3.8.7=合8588），且是残辞，“唐”是否作为地名，需斟酌，暂不用。关于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土的辞例也少，仅《合》3298、6128、6129、6130正几条，尚无法考释其地望。以下就对前述方国，一一考辨。
１．关于沚的地望
拙文《商代武丁时期甲骨军事刻辞的整理与研究》讨论“方”的地望时已考察过沚的地望，大致可知其东有商，东北有土方，北有羌方，西有𢀛方，附近有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地望当在今山西南部。
２．关于长的地望
所谓“长”，胡厚宣先生所举为《菁》2=《合》6057正和《续》3.40.2=《合》584正甲之“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关于这个字形，《殷墟刻辞类纂》将其列入字头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微”的初文）下，该字头收有如下一些异体：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等，后来学者们多有讨论[28]。林澐先生将其分成三类，并同意陈世辉先生的看法，认为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类字形当释为“髟”，读作“飘”；同意裘锡圭先生把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类字形看作“徵”字的初文；只同意把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类字形释作“微”。这三种形体的演变轨迹看似各异，但仔细琢磨，却嫌未安。首先，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类形体的字与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类形体的字有互作的例子。还是来看着名的“四方风名”之卜辞，儘管有关问题，经胡厚宣先生论证[29]，已为甲骨研究者所熟知，但依然有进一步引述的必要：
辛亥卜，内贞：帝于北方曰伏，风曰伇，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年。
辛亥卜，内贞：帝于南方曰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年。
贞帝于东方曰析，风曰劦，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年。
贞帝于西方曰彝，风曰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年。（14295，师宾间类）
东方曰析风曰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
南方曰因风曰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字，“因”与“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音同[30]，据此表明南方风名两版也应是刻倒了位置，其他方风名要麽相同要麽颠倒，从而可证明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与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两类字形内部有可互作之处。
第二，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与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两类字形也可能是一字之异写。如以下一组商代晚期黄组卜辞：
（1）癸巳卜，在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十冬。（36775）
（2）□卯［卜］，在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类字形，将（3）的图片列为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类字形，可见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两类字形也可说是一字之异写。
第三，至于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与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应为一字，基本一致认可。彭邦炯曾引用岛邦男《综类》来说明这个问题[32]：甲骨文中的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字，有时下加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写作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合》3333有对贞的“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侯”与“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侯”。
第四，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与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也应为一字。两字形之差异在于有无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综类》第586页附有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与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为同一字例，两字形同版，出自《甲》641（=27310，属无名组），显系一字。
胡厚宣先生最早释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为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即微，谓“《尧典》言‘鸟兽希革’，希微义近”，又谓“南风曰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即微，风暖则微矣”。杨树达先生说：“南方之风曰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胡君读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为微，字形甚合。独曰风暖则微，又引《尧典》‘鸟兽希革’，谓希微义近，则似非是。今谓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当读为岂。”[33]并引《诗经》《尔雅》《吕氏春秋》《淮南子》相证。按：杨说可从。林澐先生认为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当如陈世辉释作“髟”，《说文》：“髟，长髮猋猋也。”《诗经·卷阿》有“飘风自南”得到证明。发按：如只针对“南方风曰某”（14294）而言，可以作这样的推论，但将前举两版四方风名卜辞进行对比后发现，另一版的南方曰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类，释作“微”，如此，则割裂了两版之间的联繫。
其实，三类字形都应是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的变体，径可释作微，在卜辞中多作地名，如：
（4）在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767反，宾一类）
（5）贞：叀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5478正，典宾类）
（6）丁巳卜，㱿贞：乎𠂤盘往于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W956，典宾类）
（7）贞：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不其受年。二告（9791正，𠂤宾间类）
（8）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其受年。（9791反，𠂤宾间类）
该字在第（4）至（6）条卜辞中置于介词“在”“于”之后，显然表示地点；（7）（8）两条卜辞正反对贞，也是甲骨文中常见的卜年辞，这主要反映了商与该地的关係密切，其是否丰收将直接影响到商的国家利益。
殷周时期，以地为氏的情况普遍存在，因此，该地的首领以其为氏，如“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戈□”“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友角”“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友唐”“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友化”。辞例如下：
（9）癸未卜，㱿贞：旬亡𡆥。[王占曰：㞢]㣇，其㞢来艰。乞至□日□□，允㞢来艰自西，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戈□告曰：𢀛方征于我奠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584正，典宾类）
（10）[癸卯卜，㱿贞：旬亡𡆥。]王占曰：㞢㣇，其㞢来艰。乞至七日己巳，允㞢来艰自西，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友角告曰：𢀛方出，侵我示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田，七十人五。（6057正，典宾类）
（11）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自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友唐𢀛方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灾]臿示昜。戊申亦㞢来自西，告牛家。（6063反，典宾类）
（12）癸未卜，永贞：旬亡𡆥。七日己丑，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友化乎（呼）告曰：𢀛方征于我奠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七月（6068正，典宾类）
该地首领被商王封为伯，如：
（13）贞：勿取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白（伯）。二告/贞：乎（呼）取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白（伯）。（6987正，宾三）
（14）壬子卜,贞：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字，过去一般释作“长”，如《殷曆谱》、《殷代𢀛方考》，也有释作“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读作“涩”，如张亚初《古文字分类考释论稿》[34]。饶宗颐先生谓：“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旧释为长，按与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实为一字，四方风名‘南方曰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京津428），字亦作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拾掇二158=合14294）可证当释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间或益止作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续编5.10.1=合584），石鼓文‘微’作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其中所从与此同。”[35]饶氏所释甚是。
、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三种形体都可以隶定作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可以隶定作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可以隶定作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古文字中“止”与“彳”常通用，故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又可以作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无论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还是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都应是微的初文。史墙盘作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石鼓文作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说文》小篆作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老子》甲本作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北海相景君铭》作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赵宽碑》作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其字形发展可谓一脉相承[36]。
胡厚宣先生将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误释作“长”，怀疑即“张”，认为是张杨城，又名东张城，在虞乡县西北四十里[37]。字释错误，地望考释就不可信了。
文献中有地名“微”。《尚书·微子》：“微子。”孔安国传：“微，圻内国名。子，爵。”孔颖达疏：“微国在圻内，先儒相传以为然。郑玄以为微与箕俱在圻内，孔虽不言箕，亦当在圻内也。”[38]《尚书地理今释》：“微，孔安国传：‘微，圻内国名。’《寰宇记》云：‘微子城在潞东北，今山西潞安府潞城县东北十五裏有微子镇，即故城也。’”[39]《山西通志》卷十九《山川》潞安府潞城县：“微子岭在（潞安）县东北二十里，高二里，袤十里，盘踞二十五里，上有三庙，下有微子村，相传微子封此。”[40]《太平寰宇记》卷五十四博州聊城县：“微子城，纣之庶兄封邑于此，故有城存。”[41]发按：潞城在今山西长治东北五十里。商亡后，微子受武王封于宋，事见《史记·宋微子世家》。《春秋地理考实》卷四《列国兴废説》：“宋，子姓，公爵，出自商王帝乙之长庶子启，食采于微，谓之微子。周武王诛纣，立其子武庚，武庚以三监畔，成王诛之，乃更封微子为宋公，以奉汤祀，礼乐车服悉如商旧，作宾王家。《汉地理志》：‘梁国睢阳县，故宋国微子所封，今归徳府商丘县是也。’”[42]发按：梁国睢阳县，即今河南商丘市。《诗地理考》卷五：“武王伐纣，乃以陶唐氏火正阏伯之墟封纣兄微子启为宋公，代武庚为商后，其封域在《禹贡》徐州泗滨西及豫州盟猪之野。”[43]发按：徐州泗滨西及豫州盟猪之野当在殷商之东南，大概在今河南东部、山东南部、江苏北部、安徽北部四省交界之地。准此，微子之名来自采邑之名“微”，在山西潞城一带，即今长治东北，武王灭商以后，封微子于宋，管理商之遗民，宋地在今河南东部。故微子始有采邑在西，又有封地在东，不过时代不同罢了。正是如此，才让人费解，饶宗颐先生谓《天壤》五九、《屯乙》四六五三、《金璋》五零七、《屯甲》二二五八、《珠》二九三、《屯乙》六五五“俱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为地名之证。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即微，《微子之命》郑注曰：‘微，采地名。’在山东泰安，与此之微是否同地，尚难遽定。”[44]饶氏将微子受武王之封地与当初的采邑混同起来，故产生了这一疑惑。
３．关于臿的地望
所谓臿，其字形作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等，王襄释为“关”篆文作“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朕皆用为声，此亦许书夺漏之一也”（《簠考·地望》七页上）。孙海波《甲骨文编》、姚孝遂《甲骨文字诂林》字头1038之按语、刘钊《卜辞所见殷代的军事活动》并从之。鲁实先亦从之，并进而指出“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发按：即朕，篆文字形作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为小名”，故释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为“弁”（《新诠》之二，《东海学报》三卷一期三九至七二页）。杨树达释为“滕”（《积微居甲文说·释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宗》卷下五二页）。郭沫若释为“撞”，与舂、沖同（《甲研·释挈》一页）。诸家之说均欠安，独张秉权先生释“臿”甚获我心（《卜辞臿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化说》，《中研院史语所集刊》二十九本），李孝定先生从之（《集释》二四一四页）[45]。陈年福先生亦释为臿，认为是“插”“锸”等字的初文[46]。张先生已将臿之字形分析得很清楚了，此不赘言。
臿应是一个地名，有“于臿”“往臿”“臿受年”等用法，分别可见《合》5536、31981、9791正反，卜辞中也有“臿方”“臿某方”的记录，限于篇幅，当另文探讨。因地为氏的首领叫臿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化，有时也简称臿，如：
（1）贞：臿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化其㞢𡆥。（151正）
（2）贞：臿亡疾。（13743）
因臿地臣服于商，其首领受商封为官，卜辞中有射臿，也许是善射之官，如：
（3）乙酉卜，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贞：射臿获羌。（165）
饶宗颐氏谓：“按臿为射官，故称‘射臿’，此冠官名于人名前之例。”[47]姚孝遂、赵诚也说：“……此处‘臿’为名氏，‘射’为职官名。”[48]他们的看法是正确的。
臿之地望如何？胡厚宣先生据以下卜辞作了适当的推测：
（4）［癸巳卜，争］贞：旬亡𡆥。［四日丙申］允㞢来艰自西，臿告曰：［𢀛方］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夹、方、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四邑，十三月。（6063正=珠1182）
（5）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壬辰亦有来自[西]，[臿乎告曰：𢀛方]征我奠，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四[邑]。（584反甲）
这两条卜辞反映出臿与奠及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夹、方、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四邑相隔不远，因此，从考察邻近地区来推测臿的地望是可行的。胡先生认为，奠即郑，系周宣王弟郑桓公采邑，据《括地志》，郑故城在华州郑县西北三里，即今陕西华县之北也；夹即陕，今河南陕县；方即房，在今山西夏县。由此，胡先生认为，臿当与这几处地方相近。可是，奠虽在卜辞中可作地名，但未必是后来郑桓公采邑之所在，裘锡圭先生认为它另有所指：
殷墟卜辞中常见用为动词的“奠”字。有些“奠”字用“置祭”的本义，多数“奠”字的意义已由对祭品或其他东西的放置引申为对人的安置。……商王往往将被商人战败的国族或其他臣服国族的一部或全部，奠置在他所控制的地区内。这种人便称为“奠”，奠置他们的地方也可以称奠。[49]
裘先生提出这种看法也是有根据的，董作宾《帚矛说》中说：“奠…假为甸…奠之用，略同于郊鄙，可知当即‘郭外曰郊，郊外曰甸’之甸，为王城郊外之地。”[50]陈梦家《综述》中也将“我奠受年”之语中的“奠”读为郊甸之“甸”，并引用了关于“邦内甸服”的文献，他还认为西周铜器免簠、师晨鼎的“奠”也应读作“甸”[51]。郭沫若《〈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铭考释》将“锡奠七伯”的奠读为“甸”，认为“即《君奭篇》‘小臣屏（并）侯甸’之甸，亦即所谓甸人”[52]。杨宽《试论西周春秋间的乡遂制度和社会结构》认为师晨鼎的“奠人”“当读为‘甸人’，即相当于《周礼》的‘遂人’”[53]。此外，王贵民先生认为，卜辞中的“奠”“不是一个专有地名而是一种地区，那就是王畿之‘甸’”，甸的任务“和周代的甸服及其甸人或甸师的职掌内容相近”[54]。
如果真如裘先生所说，凭藉奠去考察臿是不行的。但从陕、方去推测，也可以说臿地可能在今河南、陕西、山西交界一带。
综上，我们知道，𢀛方侵犯过的方国有沚、微、臿、戉等。沚与土方、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马方、戉、羌方等方国发生过联繫，相距不远，其地在山西南部；微在山西潞城；臿与陕、方等地有关係，其地在陕西、山西、河南交界一带。以此看来，𢀛方所侵之地主要集中于陕西、山西、河南交界一带。当时，周方国处于岐山，在陕西渭河流域，据胡厚宣先生推测，𢀛方处于陕西北部，这种看法有一定道理，但也未必那麽精确，毕竟，这一带可能也会是羌方、马方的领地，按说𢀛方的势力既然很强大，敢于屡次骚扰商之边邑，其地也会随洛河、泾河延及西北甘肃地区。
胡厚宣先生进而推测共即𢀛方之国，结论可能未必正确。王应麟《诗地理考》卷四：“张氏曰：‘阮，国名。共，阮国之地名。皆在今泾州，今有共池即共也。’《氏族略》：‘阮，商诸侯国，在岐渭之间。’郑氏曰：‘阮也，徂也，共也，三国犯周而文王伐之。’”[55]共国处于岐渭之间，泾州一带，不过是周方边上的一个小国而已，力量未必能够达到可以经常骚扰当时国力最强的商。故处于陕甘一带力量又比较大的𢀛方，我们宁可认为它是一行蹤不定的游牧民族为安。徐南洲释𢀛为胡[56]，虽其释字难以信从，但认为𢀛方是少数民族却值得考虑。
之所以认为𢀛可能是行蹤不定的游牧民族，主要基于这样的考虑：第一，有关𢀛方的卜辞主要是典宾类，时代即武丁晚期[57]。其后，出组仅一例（24145）。原因无非有两种：一是被商灭了；二是被商打跑了。从前面的论述来看，𢀛的力量强大，给商造成过极大的威胁，被商灭掉的可能性极小。如果是行蹤不定的游牧民族西迁就好解释了。第二，如果𢀛方是一地望清楚，居有定所的方国的话，它的历史、它的文化不可能不在以后的文献或出土实物中得到反映。但遗憾的是，没有找到。此外，我们还有两条证据可证“𢀛”可能爲少数民族：
第一，赵林先生曾引用冯家昇《匈奴民族及其文化》一文讨论“胡”的读音：
“胡”者匈奴之自称，何以知之？曰单于遗汉书云“南有大汉，北有强胡，胡者天之骄子”即爲例证。大抵“胡”係“匈奴”之急读，皆其自称之辞。其义已由“胡者天之骄子”一句而知之；今试就土耳其、蒙古、通古斯语族中，寻求其语源。
今土耳其语族中Turk语“人”曰Kun,Kunen
Woghul语“人”曰Kum,Khum,Kum
匈牙利语“人”曰Kun
蒙古语族中之Khalk语“人”曰Kun
Kalmuk语“人”曰Kun,Ku
Dakhur语“人”曰Khun,Ku
Burjat语“人”曰Khung,Kung,Kun
所谓Ku，Kun，Khun正爲“胡”之对音，其义爲“人”。寻求“胡者天之骄子”之义，正如犹太人自命爲上帝之选民。[58]
赵林先生说：“按𢀛读若工，根据高本汉，工的古音今音皆爲Kung。工的读音与匈奴语中‘人’（即匈奴人所自称的‘胡’）的读音相同。……按工字的音读与Burjat语‘人’之音读竟完全相同，换言之，𢀛便是‘胡’，便是匈奴。”[59]
第二，赵平安先生从金文、玺印、马王堆帛书中找出“曷”或从“曷”的一些字，据此认为“𢀛”应释作“曷”，即晋世崛起的“羯”[60]。是否应释作“曷”尚需进一步论证，但把它看作少数民族却是可以信从的。
附一：本文引书简称
《甲骨文合集》－《合》；《英国所藏甲骨集》－《英藏》；《甲骨拼合集》－《拼集》
附二：拓片号前字母所代表书名（来自《甲骨文合集》的拓片一般不标书名）
Ｂ－《甲骨文合集补编》；
Ｙ－《英国所藏甲骨集》；
Ｄ－《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藏甲骨文字》；
Ｌ－《天理大学附属天理参考馆甲骨文字》；
Ｗ－《怀特氏等收藏甲骨文集》；
Ｔ－《小屯南地甲骨》。
*本文是笔者主持的国家社科基金项目“甲骨军事刻辞的分期分类排谱、整理与研究”（10XZS002）、教育部人文社科项目“商代甲骨军事卜辞语言研究”（09YJC740059）的阶段性成果，是笔者博士论文的部分内容，写作中得到导师喻遂生教授的悉心指导，全文得到冯时先生、部分内容得到罗琨先生的审阅并指正，“语言文字与文学诠释国际学术研讨会”(台湾东海大学，2010年11月)上李宗焜、赵林等先生提出了很好的修改意见，谨此一并鸣谢。文中错误概有作者本人负责。
[1]董作宾：《殷曆谱》，台北艺文印书馆，1977年11月；又收入《甲骨文献集成》第三十一册，四川大学出版社，2001年6月。
[2]胡厚宣：《殷代𢀛方考》，《甲骨学商史论丛初集》第二册，齐鲁大学国学研究所，1944年；收入《甲骨文献集成》第二十一册，四川大学出版社，2001年6月。
[3]陈梦家：《殷虚卜辞综述》第269页，中华书局，1988年重印。
[4]范毓周：《殷代武丁时期的战争》，载胡厚宣主编《甲骨文与殷商史》第三辑，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年；又《甲骨文献集成》第二十七册，四川大学出版社，2001年。
[5]李学勤：《殷代地理简论》第75页，科学出版社，1959年。
[6]林义光：《𢀛方黎国并见卜辞说》，《国学丛编》一期二册，转引自《甲骨文字诂林》第一册721页。
[7]罗琨：《“高宗伐鬼方”史蹟考辨》，载《甲骨文与殷商史》，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年
[8]陈梦家：《殷虚卜辞综述》第273-274页，中华书局，1988年重印。
[9]李学勤：《殷代地理简论》第64页，科学出版社，1959年。
[10]彭裕商：《殷墟甲骨断代》第138-143页，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4年。
[11]林小安：《殷武丁臣属征伐与行祭考》，《甲骨文与殷商史》第二辑，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王宇信：《武丁期战争卜辞分期的尝试》，《甲骨文与殷商史》第三辑，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年。两篇文章均收入《甲骨文献集成》第27册，四川大学出版社，2001年。
[12]赵林：《商代的羌人与匈奴》，国立政治大学边政出版社，1985年。赵平安：《甲骨文“”即“曷”字说——兼谈“羯”的族源》，原载《揖芬辑——张政烺先生九十华诞纪念文集》，社科文献出版社，2002年；又载《国际中国学研究》第5辑，韩国中国学会，2002年；又收入作者《新出简帛与古文字古文献研究》第65－76页，商务印书馆，2009年。
[13]黄天树先生也视其爲𠂤小字类，参黄天树：《殷墟王卜辞的分类与断代》第128页，科学出版社，2007年。
[14]戉在武丁中期宾一类卜辞中还与商爲敌，受到过雀等率兵征伐（6952正），到晚期典宾类卜辞已反映出同商友好，代表商参加对𢀛的征伐（6376-6380）。因此，戉受到𢀛方的侵扰也视爲对商的入侵。
[15]这裏“我”是人称代词，非方国名，因爲原句爲“𢀛方不我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与先秦汉语中大量否定句中代词宾语前置相同。
[16]584正甲+9498正+7143正+D0571b+B5597，《甲骨拼合集》第295则，学苑出版社，2010年。
[17]从裘锡圭先生释“
甲骨文-李发：有关商与[工/口]方关係的甲骨刻辞之整理与研究”即“曷”字说——兼谈“羯”的族源》，原载《揖芬辑——张政烺先生九十华诞纪念文集》，社科文献出版社，2002年；又载《国际中国学研究》第5辑，韩国中国学会，2002年；又收入作者《新出简帛与古文字古文献研究》第65－76页，商务印书馆，2009年。
本文为提交“语言文字与文学诠释国际学术研讨会”（台湾东海大学，2010年11月）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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