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新俊:《郑子家丧》□字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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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标题:张新俊:《郑子家丧》□字试解


《郑子家丧》“
张新俊:《郑子家丧》□字试解”字试解
(首发)
张新俊
河南大学文学院
上博简《郑子家丧》中有一个被隶定作“
张新俊:《郑子家丧》□字试解”或者“
张新俊:《郑子家丧》□字试解”的字,在甲、乙本中各两见:

张新俊:《郑子家丧》□字试解甲本简1
张新俊:《郑子家丧》□字试解甲本简3

张新俊:《郑子家丧》□字试解乙本简2
张新俊:《郑子家丧》□字试解乙本简3 (为称引方便,以下用A替代)
以甲本为例,相关的简文如下:
郑子家杀其君,不穀日欲以告大夫,以邦之A以急。
虽邦之A,将必爲师。
《郑子家丧》简的整理者把此字隶定作“
张新俊:《郑子家丧》□字试解”,并且解释说:
读为“以邦之怲”。“邦”指郑国。“怲”,《说文·心部》:“怲,忧也。从心,丙声。”《诗·小雅·頍弁》“忧心怲怲。”《广韵》“怲,忧也。”《玉篇》:“怲,忧也。惧也。”[1]
而把此字隶定作“
张新俊:《郑子家丧》□字试解”,则是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研究生读书会的意见。两种隶定方式在本质上没有区别,只不过在释读上,后者把此字读作“病”[2]。我们知道,在目前所能见到的楚文字资料中,“病”字一般写成从疒、方声 [3]。从形体上看,A字与楚文字中常见的“病”字显然不同。所以陈伟先生解释说:
或当读爲“病”。此前所见楚简中的“病”皆从“方”作,这可能是“病”字的另外一种写法[4]。
A上部所从与“丙”形体比较接近,是学界把此字隶定作“
张新俊:《郑子家丧》□字试解”或者“
张新俊:《郑子家丧》□字试解”的依据。其实,只要跟楚文字中的“丙 ”字比较一下,不难发现,《郑子家丧》简中的A字所从与“丙”是有区别的。我们以《楚文字编》所收“丙”字为例:

张新俊:《郑子家丧》□字试解包186

张新俊:《郑子家丧》□字试解望M1·9

张新俊:《郑子家丧》□字试解帛丙91 《楚文字编》第838页
楚文字中的“丙”中间所从的部分是 “
张新俊:《郑子家丧》□字试解”或者“
张新俊:《郑子家丧》□字试解”显然是不合理的。既然A字上部所从非“丙”,那么它也就无从读作“怲”或者“病”了。
如果单纯从文字的形体来考虑,A字上部所从与“侯”最为接近:

张新俊:《郑子家丧》□字试解王孙诰钟

张新俊:《郑子家丧》□字试解包243

张新俊:《郑子家丧》□字试解包233

张新俊:《郑子家丧》□字试解帛丙99 《楚文字编》325页
我们可以拿A与同篇中的“侯”字相比较:

张新俊:《郑子家丧》□字试解甲本简2

张新俊:《郑子家丧》□字试解乙本简2
基于以上的考虑,我倾向于把A字隶定作“
张新俊:《郑子家丧》□字试解”,可以看成从心、从口、矦声的字。 “
张新俊:《郑子家丧》□字试解”字中间所从“口”形,属于“增繁无义偏旁”,这种现象在楚文字中比较常见,何琳仪先生在研究战国文字形体演变时已经举出不少例证,可以参看[5]。本篇简文中的“后”字,甲本简1作
张新俊:《郑子家丧》□字试解,乙本简2作
张新俊:《郑子家丧》□字试解,是其比。但是“
张新俊:《郑子家丧》□字试解”字不见于后世字书,从文字通假的角度来考虑,我怀疑它可以读作“訩”。上古音“訩”属晓母东部,“矦”属匣母侯部,二者在韵部上是阴阳对转关係;在声母方面,晓、匣同为喉音,关係密切,故可相通。“訩”可以训“祸乱”。如《诗·小雅·节南山》“昊天不佣,降此鞠訩”,朱熹《诗集传》“言昊天不均而降此穷极之乱。”
如果此说可以成立,简1的“以邦之A以急”,也就是“以邦之訩以急”。前一个“以”用为介词,表示原因,后一个“以”用为连词,可训为“而”[6]。“急”训为“紧急、危急”。如《左传·宣公十五年》:“宋人使乐婴齐告急于晋,晋侯欲救之。”简1“郑子家杀其君,不穀日欲以告大夫,以邦之訩以急”是说郑子家杀了郑国国君这件事情,楚庄王在数年前就想把它告诉楚大夫,因为楚国当时正遭受祸乱而形势危急,(所以就没有把这件事情公布出来。)《郑子家丧》的整理者认为此处的“邦”指郑国,是不正确的,所言应为楚国。这从简3的“虽邦之訩,将必爲师”也可以看出来。大概在楚庄王看来,楚国此时也正遭受到某种祸乱。
根据《左传》的记载,郑子家弒其君郑灵公之事发生在公元前605年,这一年楚国的政局正处在动蕩之中。《左传·宣公四年》中记载了该年也就是楚庄王九年楚国所发生的内乱:
及令尹子文卒,鬭般为令尹,子越为司马。蒍贾为工正,谮言子扬而杀之,子越为令尹,己为司马。子越又恶之,乃以若敖氏之族圄伯嬴于轑阳而杀之,遂处烝野,将攻王。王以三王之子为质焉,弗受。师于漳澨。秋七月戊戌,楚子与若敖氏战于皋浒。伯棼射王,汰辀,及鼓跗,着于丁宁。又射,汰辀,以贯笠毂。师惧,退。王使巡师曰:“吾先君文王克息,获三矢焉。伯棼窃其二,尽于是矣。”鼓而进之,遂灭若敖氏。
楚庄王所言的“以邦之訩以急”,应该就是指公元前605年楚国发生的这次内乱。
郑子家丧发生在公元前599年。在此之前,先是众舒叛乱了楚国,楚于公元前601年出兵伐舒蓼,灭之。公元前 600年,楚国伐郑,晋国派郤缺救郑,郑伯败楚师于柳棼。公元前599年,楚伐郑,晋派士会救郑,逐楚师于颍水北。楚国在平定众舒之乱后,在连年对郑的战争中,没有捞到丝毫的便宜,《左传·宣公十一年》说“厉之役,郑伯逃归,自是楚未得志焉”正是这一段时间内楚、郑交兵的反映。简3楚庄王说“虽邦之訩”,大概就是基于这些历史背景。公元前599年,“郑子家卒。郑人讨幽公之乱,斲子家之棺,而逐其族”[7],可见此年郑子家丧是一个导火索,郑国再次发生内讧,这正是楚出兵伐郑的大好机会。楚庄王于是打着“今郑子家杀其君,将保其宠光[8]以没入地。如上帝鬼神以爲怒,吾将何以答”这样的藉口,出兵伐郑,也算是师出有名,所以紧接着楚庄王说“虽邦之訩,将必出师”。



[1] 马承源主编:《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七)》释文考释第 173——174页,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12月。
[2] 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研究生读书会(葛亮执笔):《〈上博七·郑子家丧〉校读》,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网站,2008年12月31日。
[3] 李守奎:《楚文字编》第468页,华东师範大学出版社2003年12月。李守奎、孙伟龙、曲冰:《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1——5)文字编》第378页,作家出版社2007年12月。滕壬生:《楚系简帛文字编》第707页,湖北教育出版社2008年10月。上博简《三德》简13“病”字写作从疒从心方声,目前仅此一见。
[3] 陈伟:《〈郑子家丧〉初读》,简帛网2008年12月31日。
[4] 解惠全、崔永琳、郑天一编着《古书虚词通解》第893页、898——899页,中华书局,2008年5月。
[5] 何琳仪:《战国文字通论》第217——218页,江苏教育出版社,2003年1月。
[6] 《左传·宣公十年》文。
[7] 此从陈伟先生说。参看陈伟陈伟:《〈郑子家丧〉初读》,简帛网 2008年12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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